第五十一章 順杆子上架(第1/2 頁)
整個屋子猛地就冷了下來,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的直咧嘴。
一個營的天兵?
這小子真是滿嘴放大炮,這種渾話他也真敢說出來!
現在津衛一帶,除了岸防炮營,城防營,幾乎所有的機動兵力都被抽調去了朝鮮,以圖在平壤結城連營,和東洋兵形成對持,然後老大人才好騰出手,找泰西諸國調停。
就是津門,這個如此重要的拱衛京城的中樞門戶。
中堂大人也不過是讓通永鎮總兵吳育仁整合了津門的各部練軍餘部,仁字軍的留守兵弁,再加上從高升號上回來的二百多仁字軍殘軍,進行防衛。
你個毛頭小子一句話,就想拉走津衛一個營頭的珍貴兵力,這又怎麼可能!
“安之啊,起來吧,坐著說話。”
李鴻章的眼睛猛然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低頭下拜的何長纓許久,才開口說道。
現在津門一帶,甚至大半個渤海灣,都防備空虛,讓何長纓再拉走一個營頭去平壤,李鴻章是根本就不帶有任何考慮的。
何況再用不了幾天,在平壤城內,朝廷將會集結起近三萬人的北洋東北陸軍重兵集團。
自己就算給了何長纓一個營頭的兵力,讓他帶著這五六百人去了平壤,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於大事無補。
倒是津門衛再少了這五六百兵力,那防衛可就不是一般的空虛。
何長纓聽到李鴻章讓他起身,知道再賴在地上不起來,就顯得胡攪蠻纏了,不免讓眾人看輕,就恭敬的瀟灑起身,重新坐回椅子。
看到何長纓麻溜的起身,然後光棍的一句話廢話不說的回到座位,眾人在心裡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
該拉下臉,不要臉的時候,就毫不遲疑的把臉蛋子夾在腚溝子裡,橫衝直闖;等到該說的,該做的,都說完做完了,就不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靜等中堂老大人決斷。
人才啊!
“我今兒看了你的卷綜,在仁字副營的表現還算中規中矩;你原本是一位營千總的彪補服,想將它換成從五品的熊羆,按說憑著你這些天的表現,倒也恰當――”
“安之謝中堂大人抬舉。”
何長纓一聽李鴻章這老頭兒的‘按說’,就知道他下面極有可能要接著來一句‘然而’或者‘但是’,只要讓他把話一說出口,自己的這個五品熊羆的補子算是飛了。
而且更嚴重的是,何長纓沒有了這五品的頂戴,他也就當然沒有領著一營兵弁的權利,那麼就等於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tm的玩完,打水漂!
所以關鍵時刻,何長纓再次發揮了他臉如城牆的優勢。
他甚至來不及跑到大堂中央拜謝,屁股一離開椅子,就直接就近的用了一個官員們才能用的,半膝跪的打恭禮,拜在地上。
就是要把李鴻章的這句話給做實。
“咳咳咳――”
丁汝昌自認為聽懂了老中堂下面要說的意思,就得意的端茶喝水來掩飾自己臉上的樂笑,結果沒料到何長纓這個小無賴居然搞了這一齣戲,驚得他頓時灌了滿嗓子眼的熱水,又嗆又燙的咳的眼淚直淌。
這小順杆子上架的本事,倒是和張佩綸這個窮措大有得一拼!
李經方聽的直翻白眼,心裡面一個勁的腹誹,而且他還知道這小子這回算是賭贏了,自己的老子還真的吃這一套。
張佩綸也是愣了眼睛,心想著這小子什麼時候把自己求得李家小姐的獨門絕技給偷學到手了?
“好你個順杆子的潑皮猴子!”
李鴻章指著何長纓哭笑不得:“好,這個熊羆補子老夫就給你;二十四歲的從五品,近年也算少有了,你小子不要老夫失望,走出去不要丟了老夫的名聲。”
聽到李鴻章這麼說,何長纓頓時心中大喜。
李鴻章的這句話,不單單是許了他五品武官的頂子,更重要的是宣佈他何長纓從此正式屬於北洋集團的一員,以後任何人再想像之前的吳育仁那樣對自己動歪腦筋,就不能無視北洋,李鴻章,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
“安之一定會竭盡全力,肝腦塗地的報效朝廷。”
何長纓笑嘻嘻的站起來,看了邊上正狼狽的用手絹擦眼淚的丁汝昌一眼,其實心裡面還是很感謝這個反面配角的幫襯的。
“恭喜大人又得一年少俊傑。”
那個五品的文官對著李鴻章拱手賀喜。
“一個肥西鄉黨的毛頭小子而已,只知道滿嘴放大炮,哪值得弼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