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面子和江山(第1/2 頁)
“為了你的民族,為了你的父母妻兒親人,我勸你活下去,時機恰當時,你和類似餘你的人的存在,將會挽回你們民族千百萬的性命。”
何長纓的聲音一冷,陰惻惻的說道:“不要懷疑我的話,在這片狹小的東亞天空下,註定只能有一個聲音存在;而且在東亞的歷史上,完全抹滅一個民族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稀奇。”
“八嘎!——”
聽到沈兆翱痛快的翻譯,一戶兵衛大怒的嘰裡呱啦的大罵起來。
看到沈兆翱一臉的怒色,何長纓冷聲說道:“沒必要跟一隻狗一樣的俘虜較勁,告訴他,想死,沒有人在乎,更沒有人攔著;想再看看,就老老實實的認命當一個俘虜。”
說完,何長纓大步朝著船橋走去。
走在船橋上,何長纓看了一眼身邊帶怒忍笑的沈兆翱,忍不住不愉快的問道:“有什麼可笑的?”
“營長,他說你在吹牛比。”
“是不是吹牛比,他一戶兵衛只要不死,以後他終歸可以親眼看到;當然,你也可以慢慢的看。”
“好呀,營長,我就等著你說的那一天。”
沈兆翱依然一臉的輕佻。
“等著吧,既然我來到了這裡,假如我不死,你們就一定能看得到;”
何長纓斷然的說道,看了一眼西方那連綿起伏的群山,腳下汩汩奔淌的大同江水:“不然,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沈兆翱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錯,”
何長纓望了沈兆翱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的目光還是太狹窄,還在咱們老祖宗幾千年的舊槽裡吃陳米,不外是王朝的興衰輪迴,有意思麼?你們的眼光應該跳出來,看遠一點,放眼這個世界。”
“世界?”
沈兆翱的目光一亮,認真的反問道:“英法德俄美,營長你能不能再具體一點。”
“不知道;”
何長纓爽朗的說道:“真到了那一天,最合適的,就是最好的。”
“營長,你等於什麼都沒有說。”
沈兆翱又笑嘻嘻的恢復了他那種嬉皮笑臉的疲怠樣兒。
“我說的已經夠多了,傳出去除非立即跑路,不然砍頭都是輕的。”
何長纓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吳威揚。
耳朵裡聽著身邊兩人大逆不道的談話,雖然現在走在空無一人的大同江船橋上,吳威揚還是驚得頭皮發炸,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看到何長纓望過來的明亮目光,吳威揚長吸一口氣,知道這是何長纓讓自己表明立場。
“我們四兄弟性格各異,為何結拜,這裡面大家都心照不宣而沒有說透的東西,才是根本的原因;這個豬尾巴,我早就戴的煩透了。”
“哈哈——”
沈兆翱笑哈哈的望著吳威揚說道:“老大你比我們更狠啊!”
“好,話題就此打住;等一下閔監司,看他想說什麼。”
何長纓回頭看到平安道監司閔丙奭,閔妃的侄子閔泳駿,在船橋後面匆匆追來,就站下來等候。
“監司,督辦,有禮了。”
看到閔丙奭和閔泳駿帶著一大群朝鮮官員,一路快走的趕過來,何長纓笑著行禮。
“不敢,何遊擊客氣。”
閔丙奭和閔泳駿,以及一眾朝鮮官員連忙紛紛回禮。
開玩笑,這位小爺不出意外,將來鐵定是比袁世凱還遮奢的主兒,誰敢在他面前擺架子?
閔丙奭和閔泳駿這些天一直都想和何長纓套近乎,提前結一個善緣,不過有李經方和葉志超在前面擺著,他們也不好做的太明顯。
今兒好不容易一個回了大清一個去了中和,此時還不趁機結巴結巴,以後哪裡還有這等好時機?
閔丙奭滿臉堆笑的提議:“何遊擊文能寫書,武能上馬殺敵,我們都是十分佩服的;不知今兒是否有空,我和閔督辦做個東,想請幾位功臣賞光到酒樓絮叨一番,為三位大人慶賀。”
何長纓的心裡微微一動,假如以後想在朝鮮有一番作為,也少不了養一些親華的勢力為鷹犬。
袁世凱在朝鮮十二年的時間裡,失誤就在於立場不穩,始終在閔妃和大院君之間左右搖擺。
沒有在朝鮮內部團結一批真正的華奸,形成一個堅定的利益共同體,結果照成朝鮮政局連年動盪民不聊生,使之爆發了東學黨起義,給了日軍這次出兵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