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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公主探探慄姬的口風,將阿嬌許給皇長子,這樣一來也免去日後他做了太子慄姬侍寵而嬌,提起再徒惹麻煩。”
提起慄姬長公主有些不悅,“慄姬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日後阿嬌恐怕委屈。”
“對付慄姬日後自然有千種辦法,怎能讓阿嬌受她的委屈。眼下只求我的公主通融一時,為在下的女兒儘早謀個皇后之位,陳午這裡謝過公主了。”堂邑侯外表溫文儒雅卻向來足智多謀,不但對付別人有千種辦法,哄長公主自然也有千種辦法。
長公主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嬌終於繃不住佯裝生氣的面孔,露出甜蜜的笑容,只是說話的口氣仍舊酸溜溜的:“說來說去侯爺還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著想,真是讓人心寒。”
堂邑侯微笑搖頭攬她入懷,輕嘆道:“大丈夫無顧妻兒何以談忠君何以立於天地。陳午這一生有公主和阿嬌足矣。”
長公主心滿意足的轉過身,用手輕輕點著女兒的嬌翹的小鼻子,放輕聲音自語道:“在你阿爹心裡呀你就是個無價寶,只有日後的天子才配得上你呢。小阿嬌以後要做皇后了,高不高興?”
堂邑侯微微一笑,眼中眸光顯出一閃而過的鋒銳,俯下身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鬢髮喃喃道:“我的女兒阿嬌,就是為了受盡世間所有的疼愛才來到這個世上的,我就是要讓她天天都高興,日日都歡喜,任誰也不能欺負她。”
青鶴銅燈架上的燭火又熄滅了幾盞,寢室的門發出輕微的響動之後,光線暗淡的屋中又恢復了安靜。
剛剛還似熟睡的小阿嬌翻了個身吸了吸鼻子,強忍住了眼框裡的淚水。
從一個月前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跟自己說好了這一世一定要做個勝者,再不會輕易哭泣,可是剛才聽了父親的那些話還是讓陳嬌覺得鼻子酸的難受。
父親母親是最疼愛她的,從小吃穿用度上的奢靡就超過了未央宮的公主們,吃的是最好的,玩的是最好的,連嫁人都一定要嫁最好的。可惜,可惜她前世太傻太蠢太沉不住氣,長大後更是雙眼裡只看得見劉徹,只看得見那狹隘又自私的愛情,甚至因為劉徹的多情而遷怒父親,恨他也有無數寵姬,故意疏遠他,不聽他的話,不用他教的主意,連父親久病都不回家探望他,一心就是跟宮中那些出身低賤的歌姬孌寵鬥氣。
直到這一次重生她才知道原來父親身邊的姬妾雖多卻都是母親送的,原因就是母親生她大出血之後被多名御醫斷言無法再次生育。也就是因為她是大長公主和堂邑侯唯一的孩子所以才受盡寵愛。
其實父母的感情應當是真的很好吧,因為只有對著父親的時候母親才會收斂高傲驕橫的氣焰露出嬌羞溫柔的一面,他們的關係或許遠非她前世想象的那麼糟糕,更不像她入宮後外面謠傳的那樣不堪,至於後來母親重男寵父親喜歌姬,她想一定是有原因的。
陳嬌嘆了口氣,她曾經也很天真很單純,她為她的血統而感到驕傲卻並非霸道驕縱壞脾氣,她不懂得權謀也從來不曾真正明白宮廷鬥爭的陰險,她只是做那個簡單的她率直的她,想要得到從一而終的愛情的她。
可是,她失敗了。長門宮數十年的冷落才讓她真正明白,不是身居高位就可以安枕無憂,有很多很多的人可以用千百種她看不到的方法加害她甚至改變她。
想到這裡陳嬌屬於孩童的清純眼眸漸漸虛眯,眼神變銳利起來,竟是像極了堂邑侯那一閃而過的目光。
重生之初她也想過遠離前世的種種,可是她的出身根本不會允許。她若退避那麼無論嫁與何人將來都勢必要匍匐在歌女皇后衛子夫的腳下,她重活一世又怎麼肯甘心。
陳嬌雖然是重生之身,可畢竟也只是個大病初癒的小小姑娘,不多時就想的累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娘娘的身體……臣已無力迴天。如今娘娘命不久兮,臣有句話斗膽要告訴娘娘。您並非天生不能生育,而是自幼年便被人毀了生育根基,是以終生無子。”
“是誰害我!”
陳嬌忽然高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雙眼圓睜容色慘白,已是怒極氣極。
“翁主您怎麼了?”
“是不是又燒起來了,要不要去稟告長公主?”
“翁主……”
“翁主……”
陳嬌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復下來,她轉過頭看到鮫珠瓊帳床下四名身著粉白布衣的小侍女跪伏在床邊焦急關切的注視著她,那種眼神就像在看護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又夢到長門殿最後的歲月。陳嬌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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