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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上前,對門口的兩個守衛道:〃兩位大爺,在下是周羅喉副將羅藝,奉大將軍之命,特來江州拜見任大將軍,煩請兩位通報一下。〃
兩個守衛長相精瘦,個頭不高。一個滿口黃牙,張嘴就是一口濁氣:〃求見大將軍?見面禮呢?〃
我呆了一下:〃見面禮?〃
另一個守衛面孔慘白,他伸手推了我胸口一下,不耐煩地嚷嚷道:〃哪裡來的蠢小子?沒人教你啊?進任將軍府見面禮六十兩銀子。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摸摸自己的行囊,低聲道:〃兩位,在下是奉周大將軍之命而來,這裡有特行令。〃我還來不及取出特行令,黃牙早已按住我的手道:〃小子!知道什麼是規矩嗎?別說你是軍中派來的,就算你是建康來的,見面禮也得照付!〃
我無奈,只得離開。
我在江州找了家旅店住下。進了房間,關上門,我把身上帶的銀子掏出,一一查點,只有五十兩了,全給了任忠的兩個看門狗也不夠。而且我還要去巴州,要是蕭摩訶的門衛也要見面禮,把自己賣了也不見得能湊齊。
我心中煩悶,慢慢踱到江邊,但見江水滔滔,流向東方。忽見江邊有漁船在上上下下地裝卸剛剛捕到的魚,我心頭一動,便奔到漁船邊。我看一個招呼眾人的灰衣漢子似乎是領頭的,就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叔,不曉得要僱傭幫工的人嗎?〃
灰衣漢子瞅了我一眼:〃你多大了?能駕船嗎?冬天的魚群休養,不好捕。〃
我道:〃小的早滿十六歲了。打小捕魚為生,也會駕船。因為經過貴地,少了點盤纏,想幫幾天工,掙點盤纏。〃
灰衣漢子猶豫著道:〃你的口音帶北音,軍隊盤查得嚴,怕會惹出事端來。〃
我道:〃大叔放心,我不會多說話,您把我當啞子好了。〃
灰衣漢子是當地的一個漁民頭目,他看我年紀不大,讓我操練了一下駕船的本領。會駕船尋找魚群的人的確不多,他才同意我留下了。我在長江上打了半個月的魚,意外地發現江州看起來封鎖甚嚴,其實江對面和江這面的漁民自有隱秘水道可以穿行。不但江州的漁民可以到對面賣魚,連對面的漁民也混到這邊賣魚。我暗想,周大將軍說得不錯,長江防線看似嚴密,但因為綿延千里,破綻很多。江州尚且如此,何況其他地方。
因為我在鎮江向周大將軍學了不少判斷江流的本事,又向老杜學了不少捕魚的竅門,這半個月居然掙了二十兩銀子。用灰衣漢子的話說,我是他們見過的打短工掙得最多的一個。臨走前他又扣掉我五兩銀子,說是風險費。我暗罵:難怪都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果然奸狡。我急於見任忠,不想和他們多計較,便拿上自己的工錢離開了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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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浮光碎影(6)
我清點好銀子,來到任忠府門前,那個臉色慘白的看門狗不在,換了個同樣精瘦的傢伙。黃牙還在,他還記得我,衝著我怪笑道:〃哈哈,小子你又來了!〃
我取出裝了六十兩銀子的包裹,遞給他們道:〃還請兩位代為通報大將軍。〃
黃牙接過包裹,掂量了一下,語調頗為不滿:〃輕了,打發叫花子啊!〃
我急道:〃你們上次不是說六十兩嗎?〃
〃快過年了,送禮的太多。水漲船高,見面禮漲到一百兩銀子了。小子,再補四十兩。〃
我氣得要命,真想一拳把兩個守衛揍得滿地找牙,又想起臨行前周大將軍的叮囑,漸漸雙頰滾燙。那個黃牙更加囂張:〃哈哈,怎麼著?想在任大將軍府門前撒野不成?你小子別抓了雞毛當令箭,以為誰派了阿貓阿狗過來,大爺都會白白放進去?我呸!〃
正在這時,身後響起一聲熟悉的笑聲:〃我給阿狗一百兩銀子,你們放他進去吧!〃
任忠
我轉身,身後竟然站著周仲安。他披了一件白貂皮的大氅,裹得像個雪人兒,笑得嘴角彎彎的。他的身旁還站了一個青年,寬額高鼻,穿著樸素,神色自如。
我意外得簡直想跳起來。看見周仲安嘴角帶點諷刺的笑容,覺得好生親切,鼻子甚至有點發酸。我還來不及說話,兩個守衛已經滿臉堆笑:〃原來是周大人到了。看您說的,怎麼敢收您的銀子呢。〃
周仲安笑道:〃羅藝這次代表的是我爹,你們都敢不放在眼裡,我這個周家的兒子又算得什麼。〃他對我道:〃我爹給你的特行令呢?舉高點,給這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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