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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舌頭都病了。想我天不怕、地不怕,什麼兇險場面沒見識過?可人家姑娘往我面前一站,我就舌頭打結打不停,腦子也不管用,連件正經事都說不全,吐出嘴的盡是些不正經的話……春花,你說,老實說無妨,我還算得上正經吧?”
母騾用前蹄扒了扒土,大眸低斂,那模樣當真在思索似的。
“噗嚕嚕——”黑鼻孔噴氣。
“你說什麼?!”受到不小的衝擊,男人一掌捂著左胸,虎目圓瞠,倒退兩步。“我……我不正經?你說我不正經……”
“嚕嚕——”這聲音聽起來像嘆氣了。母騾揚起溫馴的大眸子,鼻頭安慰般頂頂男人肩頭。
聽懂母騾的意思,男人沮喪黝臉忽地一怔。
明炯的深瞳轉了轉,他寬額似有若無地泌出細汗,表情變得十分怪異,不自在極了,像是……被說中心事,正害羞著。
男人害羞,方唇掀掀合合了好幾回,好半晌才擠出話。
“你說,那是因為……發情了,所以不正經?”
他搔搔頭再抓抓大耳,汗珠越來越多,面紅耳赤。
心底事漸漸浮顯,已不容敷衍,他衝著心愛的母騾又嘆。“春花,你說啊,發情有藥醫嗎?”
幫忙剝完幹玉米,再整理過寨子公用的廳堂,傍晚時分雲婉兒走回小石屋時,籃子裡又裝滿婆婆和大娘們強塞給她的野菜和一些熟食。
待冬季一過,“霸寨”的男人們出外走貨,女人們也得忙田裡和茶園裡的活兒,還得種棉、織布、染布,她要學的東西很多,得爭氣些,不能丟“霸寨”女人們的臉啊!
彎曲迂迴的山徑貫穿整座寨子,她賣力往上步行,微喘,但已能輕鬆應付。
沿途遇見老人和孩子們,全是熟悉面孔,她朝老人家露出溫婉笑容,幾個男孩、女孩湊近同她說話,還嬉嬉鬧鬧地陪她走了一小段山路,她把今早在大娘那兒學著做的菊蜜糖分送給孩子們。
回到自個兒的小石屋,她尚未踏進小廳,一陣“啪啪啪”的怪聲陡然傳出。
微怔,她連忙放下竹籃循聲而去,在灶間側門外的小空地,看到那男人和他的……母騾。
力千鈞在太冷天裡僅穿著一件藍布背心,黑色腰綁纏得紮實,將上半身俐落地扎出一個肩寬腰窄的倒三角,腰綁底下套著功夫褲和羊皮大靴,他背對著她,掌裡握著利斧,手起手落便把圓木劈作柴片,動作精確迅捷,也不知他劈了多久,牆邊全堆滿劈好的木柴,差不多夠她用到春臨大地了。
母騾像是來監工的,悠閒地在一旁踏來踱去,主人穿著單薄背心,倒沒忘記在她背上披著保暖的厚毯。
眼前景象全然出乎意料。
他這是做什麼?
說來說去,又為了婆婆和大娘們今日說的那些話嗎?
那些人有意支使他,他也不辨真假,隨人佔便宜,真趕來幫她劈柴。
雲婉兒輕嘆,心底莫名波盪,那聲嘆息在“啪啪啪”的劈柴聲中似有若無地傳進男人耳中。
力千鈞驀地車轉回身,瞧見姑娘正倚門凝望著他,眸光幽幽然,有著他無法分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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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子重新架好了,騾子和馬匹也檢視過,我反正沒事,就想說……嗯……帶春花出來散散步,不知怎麼就走到你這兒來,然後又想說……多劈柴可以練身體,順道幫你多儲備些木柴,一舉兩得也挺好的不是?”
他把話說反了,是為了幫她忙,才順便練身子的啊!雲婉兒並不說破,大恩不言謝,她已經謝了這男人太多次,欠下太多恩情,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臉容微赭,溫馴露笑,隨即彎身開始收拾他劈落的柴片。
見她動作,力千鈞把手中利斧往大圓木臺上一剁,由著它立在上頭,壯碩虎軀趕忙蹲下來與她一塊兒收拾,他兩條粗臂東揮西掃的,很快便把散落的木柴堆放在牆邊。
她沒說話,靜靜走回灶間,把男人留在原處。
力千鈞愣了愣,不曉得是否要跟進去,又想姑娘或者不樂意見到他跟在身旁悠轉。
他總是不請自來,無法剋制,如此行徑或者太過蠻氣,全沒考量到人家的想法,實在很不該。
軟軟鼻頭蹭著他的肩,他側目,衝著母騾咧嘴笑。
“春花,天晚了,咱們回去吧。”真是被姑娘討厭了,也算他自作孽。唉……
“呼嚕嚕——”白毛鼻頭又來蹭人。
“想喝酒啊?好啊,今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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