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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一份歡心，不就是俺長得不如那個小婊子水靈嗎？奶奶個熊，當初，你不也誇俺水蔥似的，可如今，你連看俺一眼都懶得看，我操你老祖宗……”

李青雲厭惡地看她一眼說：“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怕別人聽不著是咋的。”

李青雲一甩手回了後院。

大太太氣得渾身哆嗦，一股邪火無處發洩。剛想張嘴再罵，見站在院子裡的李福走進來便不吭聲了。李福不解地說：“娘，我爹也沒怎麼著你，你罵什麼呀！著急上火對身子不好，你快歇著去吧！”

大太太沒說什麼，油燈的光亮下，她緊緊盯著兒子的臉。這張臉多像他爹的臉。清秀而又方正，白淨又不乏男人的英氣。剛成親時，大太太一見這張臉就愛的心裡放不下。所不同的是福兒比他爹壯實一些，那李青雲身子高挑，顯得弱些，再穿著青色的大褂就更讓人覺得身子弱些。想著，大太太便覺著自己十分的委屈。自己真是熱臉對著冷屁股，剃頭挑子一頭熱。

現如今，那個狐狸精死了，他還不到自己的房裡來。大太太的眼圈紅了。忽然，她心頭一驚，他爹說到後院裡睡，莫不是又看上了粉蓮那個丫頭。不行，我要把那丫頭趕走。對，趕走。不，趕走也不行，趕走了，他還能再接回來，即便不接回來在外面安個偏房，我也無法呀！她在腦子裡馬上幻化出李青雲和粉蓮男女歡愛的畫兒。這畫兒彷彿已經真的發生了，她恨不得粉蓮馬上死掉，可她馬上又為自己的想法有一種負罪感，自己不是還吃齋唸佛的，怎麼這麼狠毒呢？可是，她覺著自己糊塗了。她的目光還停留在兒子的臉上，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對李福咧嘴笑笑：“福兒，你坐過來，娘有話對你說。”

李福坐在大太太對面的椅子上問：“啥事呵！娘。”

大太太還是一副笑臉。她沉吟了一下說：“福兒，你已經十六歲了。娘想，你也該娶親了。讓你奶奶抱上重孫子，娘抱上孫子。”

李福的臉發起熱來。他支吾著，“是，娘說得對，可是，我想去濟南唸書，爹也答應了。”

大太太說：“這倒無妨，娶了親再去唸也行。你爹那裡我去說。”

李福說：“那就聽娘安排吧！”

大太太說：“福兒就是孝順。娘去託媒人給你說。家產多少不在乎，只要模樣俊俏、周正的像粉蓮那樣的。你說是不是？”

李福雖說只有十六歲，但畢竟已經知道男女之事，因而，聽娘這麼說便紅了臉。他小聲低氣地說：“既然娘這麼說，我還不如娶粉蓮算了。娶別人，我又不認識。”

大太太說：“她做小還行，可不能做明媒正娶的媳婦，這門不當戶不對的。”

李福說：“這怕啥呀！皇帝老子天下選妃子，要得是模樣，咱又不是圖人家的嫁妝。娘去託媒人說，說不上粉蓮這麼俊的不就麻煩了。”

李福的話正合大太太的心思。她用手點了一下兒子說：“原來你早看上她了。你咋不早對娘說，娘也好託人提媒呵！”

李福紅著臉嘿嘿笑著。大太太又說：“儘管粉蓮家境不好，可也是個好姑娘，咱得正兒八經去提親，換帖子，算八字。”

李福說：“娘說咋辦就咋辦吧！”

這話提過之後，李福開始注意粉蓮的模樣。粉蓮還真是美呀！她真像自己的名兒一樣，眉兒，眼兒，身兒說怎麼美就怎麼美。特別是那長長的大辮上的紅頭繩像一隻舞著的蝴蝶。李福的眼中漸漸有了痴迷。他真想，真想把粉蓮拉入自己的懷中在她那嬌嫩的臉上親上一口。但他不敢。他盼著娘快去說，但大太太自有一番難處。李青雲不同意她不怕，但老太太必須要同意。這幾天，大太太琢磨怎麼對老太太說，如果老太太同意了，李青雲也得同意。可怎麼對老太太說呢？那粉蓮畢竟是一個下人。

第一章 捷足先登（10）

蘋兒的病還未好利索，粉蓮還在屋裡照顧蘋兒。李福很高興這樣，他藉著看妹妹的理兒去看粉蓮。可是，幾次，他都看見爹從粉蓮的屋裡出來。每次，他都害怕地看看父親的臉，而爹只是靜靜地看他一下，只是這靜靜的表情中還隱藏著一種對他的提防。李福的心更不安了。不過，粉蓮馬上就成為自己的媳婦了，去看看也犯不著什麼。因而，他總是找空兒去粉蓮的房裡。他發現粉蓮的臉上有一種難言的憂傷和淒涼。李福憐愛地想，粉蓮，你就要成為我的媳婦了，你就會有吃有穿不為許多事發愁了。這一切想象中的生活使李福的心中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他去粉蓮屋裡的腳步更勤了。直到他再一次和爹碰上。他又領略了爹的表情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