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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是社會的細胞,每個家庭的日子難熬促使國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國家和民族的苦難就是我們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的苦難。這艱難的六O年的冬天是中國最艱難的歲月。雖然時間的長河洶湧而過,可是對於某個瞬間卻像拍電影一樣自有定格,史學家的功績也許就在於此。不然的話,厚厚的一大本史書又該怎麼去寫。不過王天發不是李青雲,他很少考慮自己以外的問題,即便有所考慮,但也要看看是否與他的利益相關。只是,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雖明白,但他卻不想探究。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閒情(3)
建築公司到了冬天就閒了下來。臨時工、季節工都回家了。只有一些看工地的和勤雜工稍顯忙碌。王天發和工人們每天在宿舍裡聊大天。一天,他們又湊到了一起。
張隊長和王天發坐在其中。張隊長看看窗外的天說:“今兒這天還挺好,晴朗朗的,如果肚子吃飽了的話,幹好事可就有精神了。現在這日子過得,你們看,我這玩意都耷拉頭了。”
一個好事的青年小夥子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太陽說:“張師傅,讓我看看是不是真耷拉頭了。”
張隊長打掉了他的手使勁推他一把說:“去你媽的,你球毛還沒有長硬呢,來看老子的。去、去把你師傅叫來。”
那小夥子說:“我師傅不在。”
張隊長譏諷地說:“你師傅不在,你滾一邊去,這裡哪有小毛孩子說話的道理。”
這小夥子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退到一邊坐在一條凳子上。張隊長剛想說什麼,只見坐在一個角落半天不語的劉大章師傅長長嘆了一口氣憂慮地說:“你們還有心開那葷腥的玩笑,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另一名老師傅也嘆了口氣。他語氣無奈地說:“看樣子是沒有什麼指望了。聽人說,毛主席和其它的中央首長都吃不飽,還去撿野菜吃,看起來,這真是一場大的困難呵!”
又有一位老師傅接過話茬說:“既然國家都到了這一步,怕真是沒有指望了。”
王天發卻說:“大家也沒必要瀉氣,還要靠精神頭好好活著。說不定好日子馬上就來。古時候,皇上能和老百姓一起吃苦的時候,那好日子也就快到了。你們說是不是。”
張隊長聽著王天發的話,並用粗短的手指抹了一把鼻涕,然後把鼻涕抹在他骯髒的褲子上,又衝大夥嘿嘿一樂:“球,皇上就是皇上,餓著誰,還能餓著皇上。咱這麼大一箇中國還養活不了毛主席,讓毛主席去吃野菜,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呢?說出去都讓人家日本鬼子、美國鬼子笑話。毛主席只是做做樣子,讓全國的老百姓知道他和大夥一條心也就行了。”
張隊長的話使大夥都震驚了。下面的話誰也不敢接下去說。幾個人在不知所措地驚恐中藉故走了。只有王天發的心中一陣竊喜。他冷笑著問張隊長:“你怎麼知道的。”
張隊長滿不在乎地笑著說:“我猜的。”
這時,剛才接話的劉大章師傅想岔開話問:“你們不覺著冷?我覺著,今兒天雖好,就是有點冷。咱關上門吧。”
幾位沒走的師傅也忙說:“對對對,咱關上門還暖和點。”
張隊長笑著說:“關上門幹啥,又沒個女人操。”
眾人哈哈笑著。半天不說話的小夥子又來了精神說:“張師傅,你是不是想你老婆了,整天操呀操的。”
張隊長過來擰住他的手腕子說:“你再說,再說,我操你娘個腿,小毛孩子,敢和老子耍嘴皮子。” 王志悄悄走過來俯在王天發的耳朵邊說:“舅,翠花妹妹和玉成弟弟來了電報,咱去車站接吧!”
第三章 相見(4)
由於王志是個知識分子,滿嘴髒話的工人們竟然全都規矩地站起來。因為,他除了是王天發的外甥,更主要的還是公司裡的會計,團支部的組織委員。他們靜靜地看著王志走來,又靜靜地看著他帶著王天發走遠了,人們的嘴才又像開了閘。
劉大章衝張隊長皺了皺眉說:“我說老張,你這張嘴也該安個把門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別說,從古到今,什麼事都壞在嘴上,你不改改這個壞毛病,早晚會吃苦頭的。”
另一老師傅也說:“是呵!劉師傅說的對,你可要好好改改,不然,到了吃苦的時候不就晚了。”
張隊長卻笑著說:“不要緊,咱一個大老粗能把咱怎麼著。不過,我這張嘴確實太臭,可這個臭毛病就是改不過來。”
劉大章說:“那就把弟妹接過來管管你這張嘴。你肯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