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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懼怕死亡。他們害怕痛苦,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
陳悠這句話一拋下去,引來的是更為安靜的沉默,那些難民手中的巨大木頭都停止了下來。
“你們還不知道嗎?沒有救援!沒有糧食!沒有兵衛的保護!你們想想你們為什麼會聚集在籠巢縣的!多半是為了那一口粥吧!淮揚府唯一的粥篷,你們離開這裡,走不出淮揚府,等待你們的只有死亡!”
他們以為他們會憤怒的,這個纖纖少女,上來就是說他們會死,他們積蓄在胸腔中憤怒好似下一秒就要如火山一般的爆發,許許多多的怒罵堵在喉嚨口,但是還未等他們張口,少女繼續闖進他們耳朵中的話就化為巨浪,將他們憤怒剎那就熄滅了……
他們發現竟然無力反駁,是的,他們無言反駁,腦中的詞彙竟然是那樣的貧乏,這些難民中不乏之前有才學之人,可是那萬本聖賢之書中此刻卻找不出一句來應對少女的話,只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籠巢縣本是一個小小縣城,滕縣令就算是治理的再好,也逃不了它只是一個小縣城的事實,籠巢縣的人口不多,與現在在這裡的難民相比,幾乎佔了二成都不到。
就是因為這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縣城卻成為了他們這些日子以來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昔日繁榮的淮揚府,被譽為大魏朝糧倉甚至是魚米之鄉的淮揚府竟然都沒有一個粥篷來施救這些遠逃而來的災民。
但籠巢縣這麼一個小縣城卻設了粥篷,每日的這碗稀粥讓他們苟延殘喘到了今日,外面的世界如何,他們早已領略過了。打殺搶奪,匪寇橫行,賣兒賣女,甚至是易子而食……現在的淮揚府若是沒有勢力,他們這些平明老百姓根本連一碗稀粥都要不到。
更實際的說,他們離開了籠巢縣就唯有死路!
劉捕頭方想攔住陳悠的手這個時候停在了半空中,而後慢慢地放了下來。
別人眼中堅決似鐵的少女,其實心中卻緊張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陳悠只是這樣做了,但是她也預料不到這樣做後的後果,她並沒有十成的把握自己可以勸服這些難民,不,不能說是十成,她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可是事實出乎意料,災民們的反應讓陳悠越加的肯定自己的計劃,她開始變得胸有成竹,也從容自然起來。
“但是你們留在籠巢縣卻能夠活下去!是的!活下去!患病的會受到救治,飢餓的能有一口粥喝!想必你們其中已經有許多人開始身體不適了吧!沒有身體不適的,想必你們的家人也多多少少也會有這種情況,你們的家人,在這水患面前,你們好不容易護得他們的性命,此時你們就要這樣認命與他們分開,甚至是陰陽兩隔?只要你們今日出了這城門,在淮揚府你們能尋到大夫?亦或是能得到治病的藥材?可留在城內就會不同,我是京中太醫院的大夫,我能夠治癒你們!”
在這樣的災亂時候。沒有什麼比許願溫飽和健康更為誘人的了!
所有的那些大話,都不如一句實實在在的許諾管用,什麼為了家國,什麼為了整個淮揚府乃至淮北百姓的安危,在這一刻都是狗屁,只有給這群災民最切身的利益,他們才會低下頭。聽從你的安排。
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能保證自己了,才會想到他人,只有保證自己最基本的身體需求。才能往更高的精神層面出發。
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但是此時站在這個城牆上首先的想到的人卻只有陳悠而已,旁的人早已被這場鼠疫帶來的動亂亂了陣腳。
城牆下難民的聲音越來越小,陳悠高聲卻清冷的聲線在他們的耳中徘徊。
“你們可考慮清楚。若是還想出城的人,想要自尋死路的人我們現在也不攔著。自可向城門處的守衛登記,今日傍晚便放你們出城!”
本就開始動搖的信念,在陳悠再次追加的這句話後轟然坍塌。
難民們經過這麼多天飢餓本就精疲力竭,如果不是鼠疫帶來的恐慌。劉捕頭又那樣強硬的攔住城門,又怎會發展到這樣幾乎是暴亂的程度。
本就帶著百姓天生就喜安定的本性,若不是沒有法子了。誰想拼了這條命與官差作對。
要知道,劉捕頭的手下的這些官差死了兩三個。這些難民卻死了十幾個!
這是血的教訓!
而現在陳悠許諾他們不用這般拼命就能夠出城,他們又為何還要與這些官兵死拼?這不是傻嗎?
難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手中的武器都慢慢開始放了下來,巨大的木頭轟然掉在地上,激起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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