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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如漏網之魚,立即奔下嶺去,翻越過兩重山嶺,估量已奔出二三十里了,幸喜多九公與陶氏兄妹都未追來,這才心定了不少。
他在今晚之中,又接連遭受到三番五次的驚險,雖然是他自己疑心生暗鬼,而且還錯過天大機緣,但他懷疑那陶丹鳳姑娘會對他誤會,是以他內心之激動,不在前數日之下。此刻他估量再不會被人追到了,緊張的心情一鬆,立即覺出雙腿也拖不動了,頹然坐在一塊石上。
他這一路奔逃,皆是找隱密之處,這時才發覺身在一個幽谷之中,一時間思潮起伏,數日來的遭遇,又都湧上心頭,想到現今天下武林都當他是萬惡的叛徒,血仇難報,奇冤難雪,不禁悲從中來。
周洛越想越傷心,一時間淚流滿面,索性大哭一場,忽聽一人說道:
“這麼大人還哭,羞啊,羞啊!”
周洛抬淚眼,淚眼模糊中,陡見身前白影晃動。
他馬上想起今晚在桃林中遇到的兩個白衣女子,駭得他一躍而起。
不是那白衣女郎是誰,而且認出是那年輕的一個,看來不過十六七歲。
這白衣女郎何時來到他身前,竟也不覺。現下他巳知這女郎是誰了,是以驚而不奇,不自主退了兩步。
誰知身後一個冰冷聲音說道:“別怕我們,不傷你。”
周洛不用回頭,已知是那年長的一個,兩個白衣女郎的輕身功夫神化幻絕,這冰冷的聲音入耳,他也涼透了,何況兩人一前一後,他休想脫身。
周洛不由橫了心,道:
“我周洛與你們雪山派無冤無仇,何苦要一再為難在下?”
面前那白衣女郎道:
“師妹剛才告訴你啦,不是說不傷你,要你別怕麼?誰難為你了?”
她話聲雖是一般冷,但卻柔和得多,只見身側白衣飄飄,身後的那個女郎轉了過來道:
“先前我們誤會你是那老要飯的徒弟啦,現下既知你和他原來沒關連,我們自不難為你了。”
周洛在陶丹鳳替他療傷之頃,多九公的喝聲,陶六如長嘯之聲,以及兩人的言語,都聽得明白,當下心中一動,即知多九公今晚的言語,她兩人必是躲在一旁聽清了,心道:
“難怪兩人先前一見我便下毒手,那妙化夫人與多九公本來有仇。”
他心中釋然,便道:“兩位姑娘既不難為我,那又為何阻我去路?”
那年輕的一個忽然笑道:
“瞧你這人,你分明坐在這裡哭,又沒走路,誰阻了你的去路啦?”
當真她說得是,從她這一笑,周洛更定了心,知兩人對他確是沒有惡意。
但他心想:“這雪山派雖未聞有甚惡跡,只是今晚所見這兩女的武功,顯然有些旁門左道,我不可和她們親近。”
當即拱手道:“那麼我走啦。”他腳下早巳使勁,話聲一落,身形已往後飛退。
那知他尚未落地,陡然白森森寒光刺眼,年長的一個白衣女郎已攔在他身前。
周洛忙一退步,說:“姑娘不是說不阻我去路嗎?”
卻聽那年青一個笑道:
“你這人不識好人心,我倒問你,你深更半夜,到哪裡去啊?”
一言未了,面前一個白衣女郎忽然喝道:
“噤聲。”不知她怎麼一錯身,已扣住周洛的脈門,身手奇幻得簡直不可思議。
周洛才要掙扎,忽聽遠遠傳來清嘯之聲,他一聽便知是陶六如的嘯聲,心知是追他來了,忙道:“姑娘快放手,我我……”
那白衣女郎說:“你怕他們追上你,是不是?那就隨我來。”
其實她不待周洛答言,巳向石後掠去。但見那年青的一個白衣女郎纖纖玉掌,貼在崖下一塊有—丈見方的大石之上,才喝得聲‘開’,那大石巳移開了數尺,她也瞬即無蹤,陡覺腰上一緊,但聽風聲貫耳,跟著眼前一黑,肩上被人一託,才知自己是在一個石洞之中,耳畔但聽沙沙之聲陡起,周洛一回頭,恰那大石巳移回原處,原來石後是個山洞。
周洛心下好生駭然,他只道這兩個白衣女郎輕功神奇,不料功勁竟是這般了得。這大石何止數千斤重,兩人運掌移來,卻輕如無物!
就在這剎那間,忽聽外面人說道:
“怪事,怪事,適才分明見有白影閃動,怎又不見了?”是那陶六如的聲音。
陶丹鳳的脆生生的聲音隨道:
“九公,他為何要逃走啊?”便聽多九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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