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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虛的師尊楚狂生,是個百年難得一出的天才、奇葩,不管是文蹈武略、四藝六經、醫卜星卦,均卓然有成。中年以後收了兩名門徒,諸葛通和秦守虛,不過照楚狂生的說法,這兩名徒弟都只學了他五成本事。諸葛通的資質適合習武,專心於文韜武略的結果,對師父的其他本事只學到一點皮毛,傳之於愛徒杜放鶴的自然也是如此。秦守虛則生性喜愛醫術,武學方面的成就趕不及師兄,這是人各有所好,絲毫勉強不來。所幸楚狂生六十歲大壽之日,夫人終於為他產下一麟兒,就是楚少炔,養到二十歲,幾乎已學得老爹的六成本事,日後若是再勤學不倦,不到四十歲將是另一個楚狂生,一想到此,楚狂生不禁哈哈大笑不絕,含笑歸天,享壽八十。而楚少炔也從此失蹤了,不曾現身江湖,江湖中無人得知有這號人物。
即使是杜放鶴,也只從師父口中得知有一位小師叔,因為他是位侯爵,遲早要回到宮廷,大概沒機會碰到楚少炔,所以諸葛通也不多提。
他一發脾氣,侯爵的威風與氣勢自然而然顯現,五年的瀑布下打坐生活使他學會剋制、隱忍,卻沒忘了他乃堂堂一侯爵,沒有哪個平民可以在他面前擅自作主,視他如無物!尤其這少女是他所救,應該由他來為她作主安排。
藥兒吐吐小舌,忙躲到老爹身後。看來這人脾氣挺大的,不好玩!
朱旅星一看他兩眼噴火,不多時又轉為冰寒,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生氣,不是發發脾氣就算了,而是非常、非常的不滿了,除非皇帝老子來,沒人安撫得住。他暗叫要糟,突然瞄到呆坐在床上的秦媚雪,靈機一動,往他耳邊提:“忍一忍,別嚇壞了病人。”
雖不明所以,但氣氛由熱轉冷,媚雪也感覺到了,而她是無法再承受更多的驚嚇與打擊──她的表情使杜放鶴明白這點,漸漸地,目光轉為柔和,他畢竟無法漠視她的痛苦。
他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
“你在生氣。”她指出事實。
“哦,我是很生氣,因為他們沒有早一點告訴我有關於你的身世,要不然我們也可以早幾天夫妻相認。”他回首陰冷的瞧了秦氏父女一眼,唇邊露出邪氣的笑容。要編故事嗎?好,看誰編得最精采。
“夫妻相認?”媚雪瞠目結舌,其餘三人則呼喊出來。
杜放鶴一時也考慮不了那麼多,心中只想著要帶她離開滄浪島,不讓奸詐狡猾的二師叔詭計得逞。難得做一次好人,就要做得徹底!
“正確的說法是未婚夫妻,不過也快了,等回京之後咱們立即成親。”他咧嘴一笑,居然還拿得出“信物”,一條手絹,一塊吉祥長命金牌。“你爸怕你一時承受不了太多驚喜,所以沒早告訴你。媚雪,你再想一想,真是連我也忘了嗎?家師和令尊為我們訂下這門親事,我因遠在關外,不及備下聘禮,所以將先母親手載在我身上的長命金牌解下來當作訂情之物。所幸你落水時,金牌沒有遺失,當時我急著救人,沒注意細看,隨手放入懷裡,以致也疏忽了。”說著,將雋刻著“長命百歲”的金牌掛在她頸上,笑得像一個詭計得逞的騙子。“收藏好,別再掉了。你看,這是你回贈我的信物,你親手繡的一條絲帕,上頭繡著你的閨名,你賴不掉哦!”
媚雪臉上一紅,無助的望向秦守虛。“爹──”
秦守虛無可奈何的陷入自己所設的圈套中。他若反駁,杜放鶴也必然拆穿他的謊言,這事一旦宣揚出去,他一張老臉往哪擱,只有將錯就錯了。而且他生性豁達,沒什麼想不開的,多一位美麗的女兒,多一個侯爵女婿,他也沒吃虧啊!一朝結成姻親,他這老丈人照樣可以出入威遠侯府,隨時觀察媚雪的身體狀況,他的計畫仍然可行,只是多拐了個彎兒。
“孩子,他確是你未來的夫婿,此番機緣巧合救你性命,可見你們的緣分很深。你安心調養身子,等你病好了,就可成親。”秦守虛當然不肯白白捱打,既是他的女兒,絕不能屈居偏房,必要杜放鶴立下婚書,以為憑證。
秦藥兒在一旁急得跳腳,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只想到要去找師兄──
偏偏朱旅星也出聲湊熱鬧,助杜放鶴一嘴之力,嘻笑地對媚雪說:“你不嫁他也不成羅!當日將你撈上船時,你像一隻落湯難,是十郎把你抱進房裡,然後房門一關,把我撇在外頭,我等了又等,等了好久,終於門開了,見到你的時候,你頭髮已被拭乾,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弦外之音,十分曖昧。
等秦媚雪想通了,臉也漲得出石榴花更紅了,掩臉大叫一聲,將自己埋入被裡,不多時,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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