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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這麼走了,本來這隻鷹可以在舔好傷口後再次起飛,也許會飛得更高更遠呢。在這麼一個充滿活力的時代,啥奇蹟不會發生啊?他就一次次面對過失敗,一次次被查處過嘛,可最後不還是闖過來了嗎?如今成了中國一個經濟大省的省長。小夥子怎麼就這麼糊塗!
小夥子是帶著未完的夢想和希望走的。遺書最後說了,他對已造就於世的這七百萬噸鋼鐵,對未來的鋼鐵市場前景依然充滿鋼水般火熱的希望。這希望何嘗不是他和石亞南、方正剛,甚至是裴一弘和中央有關部門的希望呢?完全不必用自己的寶貴生命來證明嘛!老書記劉煥章生前說過,不要相信直線運動,歷史發展從來不走直線。經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海有潮起潮落,經濟有熱有冷,有峰頂和谷底。當一個國家的經濟執行在谷底時,就要加大固定資產投資,甚至政府直接投資,拉動國民經濟的增長。當一個國家的經濟執行在峰頂時,就要限制固定資產的投資規模,哪怕是民營投資也要用政策加以調控,必須理解適應嘛!何況這次又那麼嚴重地違了規,驚動了中央。當然,違規的賬不能全算到吳亞洲和他的亞鋼聯身上。小夥子在遺書中說到的那個清廉高效的新區管委會要負重要責任,甚至是主要責任。新區管委會這幫同志不是瀆職也是嚴重失職,這沒有什麼可說的!還有方正剛和石亞南,也真是太官僚了,竟然就不知道亞鋼聯註冊資金和投資水分會這麼大,硬是讓這七百萬噸鋼鐵把吳亞洲和一個亞鋼聯壓垮了。
想到這裡,趙安邦衝動地抓起電話,準備狠狠批評方正剛和石亞南一通,可號沒撥完,又遲疑著放下了話筒:方正剛、石亞南和文山市班子該批評,他和省政府就不該做自我批評,深刻反省了嗎?方正剛和石亞南負有領導責任,他這個省長難道就沒有領導責任嗎?安邦同志,你可是親自帶隊到文山突襲過的,當時不也覺得那裡沒啥大問題嗎?這叫不叫官僚啊?對吳亞洲的自殺和亞鋼聯的破產,你也有一份沉重的領導責任啊!便責備自己,在這點上你真不如吳亞洲。小夥子在遺書裡說得好啊,比喻也是形象準確的:當一艘航船偏航觸礁時,別管是船長也好,水手、乘客也好,都成了遇難者,抱怨誰都於事無補,也毫無意義!況且這場災難出現之後,方正剛、石亞南和文山的同志夠努力的了,把能做的工作都盡力盡心做了,吳亞洲臨死都沒一句抱怨,反而說了他們不少好話。王副省長彙報時也說,石亞南和方正剛真是不容易,既要配合聯合調查組對亞鋼聯的調查,又要配合古龍腐敗案的查處,還要主持日常工作,幫亞鋼聯收拾殘局,尋找新的接盤投資機構,兩人全都憔悴不堪。他這時候再批評,豈不是加重他們的壓力嗎?再說這場災難的直接責任者的確不是他們,迄至目前為止的調查,和吳亞洲的這封遺書都證明,虛報投資不是他們乾的,是新區管委會和吳亞洲的問題。
因此,趙安邦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這個批評電話便沒打給文山。
不料,他的批評電話沒打過去,方正剛的電話卻打了過來,一開口又是沉痛的檢討,“趙省長,傳過去的遺書收到了吧?您批評吧!石亞南書記說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省城,當面向您和省委、省政府做深刻檢查!我和石書記今天看了吳亞洲留下的這份遺書才知道,你當年曾這麼熱心地扶植過吳亞洲。而我們呢,尤其是我,把……把吳亞洲請到文山,卻讓他把命送在這裡了!”
趙安邦嘆息道:“正剛,別說了,首先我要做自我批評,我對不起這個小朋友啊!早知有今天,四月四號聯合調查組下文山那天,我就該把他先拘起來!”
方正剛試探問,“趙省長,您的意思,是對吳亞洲實施保護性拘留措施?”
趙安邦說:“是啊,找個理由把他隔離起來,我們也許就不會折損這員大將了!正剛,還記得吧?四月三號中午請你和亞南吃飯時,我把可能碰到的糟糕局面都和你們說了,就想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可我沒想到吳亞洲會走絕路啊!”
方正剛遲疑著,說出了一個事實,“趙省長,雖說誰也沒想到吳亞洲會走絕路,但帶資單位債主開始逼債時,石亞南倒提出過,是不是進行保護性拘留?”
趙安邦說:“石亞南有頭腦嘛,那你們當時為什麼不這樣做呢?啊?”
方正剛挺後悔,一聲長嘆,“是我沒同意啊!我太書生氣了,認為沒有拘留吳亞洲的理由。石亞南說,就以涉嫌虛構註冊資金罪拘起來嘛,我說這不能把賬算到吳亞洲頭上,新區管委會起碼要擔一半的罪責。另外,我也怕影響和歐羅巴遠東國際投資公司等接盤機構的談判,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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