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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叨嘮了,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劉豔出去了,病房裡靜靜的,可趙安邦的心卻沒法靜下來。文山的事也壞在錢惠人手上了,如果錢惠人不腐敗掉,哪會有文山市長的公推公選?哪會有方正剛的今天!民主的結果未必就是好結果,當年法西斯就是民主送上臺的嘛!
這麼一想心裡不由得一驚,哦,他這是想到哪去了?莫不是發燒燒糊塗了吧?怎麼把人家方正剛出任市長和德國法西斯上臺聯絡起來了?還有對黨內民主的評價,都很不合時宜!要警惕啊,趙省長,不能在臺下時要民主,上了臺就反對民主啊!
於華北同志也有趣得很哩,這位主管組織兼管紀檢工作的省委副書記,怎麼突然對文山的經濟工作表現出了這麼大的興趣?不錯,文山是於華北的老根據地,他支援方正剛把文山搞上去在情理之中,但恐怕還有別的因素吧?最近北京有訊息說,裴一弘要上調中央,於華北是不是已經準備接任省委書記,或者待他出任省委書記之後接任省長啊?如果這老兄真接任了省長,也不知是福是禍?
又想多了吧,趙省長?中央對一個經濟大省的幹部人事安排用得著你操心嗎?就算裴一弘走後於華北做了省委書記,你也得擺正位置!所以還是就事論事吧,人家關心文山經濟,對方正剛和文山工作的支援鼓勵總是好事,再說,方正剛上任後這十個月幹得還算不錯,和市委書記石亞南一班人也合作得挺好……
胡思亂想著,趙安邦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於華北已在床前坐著了。
周梅森《我本英雄》
二
於華北頗為不安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掛水的趙安邦,一臉真誠的歉意,“抱歉啊,安邦,我真不知你病得這麼厲害!聽劉豔說,你這幾天一直高燒不斷啊?”
趙安邦在秘書的幫助下,努力坐了起來,“聽她瞎叨嘮,不就是感冒嘛!”
於華北說:“那你今天還出去啊?剛才在門口見你,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趙安邦自嘲道:“有啥辦法,重大傳統節日,我總不能一直稱病不和群眾見面吧?我在電視裡露露面,對安定團結有好處,起碼證明還沒被上面帶走嘛!”
於華北心中有數,說:“安邦,你是不是想多了?錢惠人的案子和你有啥關係?不是你和寧川的同志最早發現了問題,這個案子也許我們還辦不下來呢!在前陣子的紀檢監察工作會上我可說了啊,拿下錢惠人,首功是你趙省長的!”
趙安邦苦笑起來,“哎,哎,老於,你就饒了我吧,這話可別再說了!”
於華北知道這位省長同志顧慮什麼,“好,好,不說就不說!安邦,你也別多想這事了,先好好養病,有些事情,等你病好後再聊吧!”說罷,起身要走。
趙安邦卻沒讓他走,“哎,老於,你別走啊,我不至於病成這樣!你不是要和我說文山嗎?那就說吧,方正剛他們又給你這省委領導同志灌啥迷魂湯了?”
於華北看了趙安邦一眼,不無關切地問:“安邦,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趙安邦說:“老於,我沒這麼嬌貴,你老兄也別怕,我這感冒不傳染!”
於華北重又在床前坐下了,“啥迷魂湯?他們誰敢給我灌迷魂湯?安邦,我可是親眼看到了文山經濟發動機啟動的情形,氣勢真像當年寧川的大開發呀!”
趙安邦似笑非笑地說:“是嗎?寧川搞大開發可是你老兄帶人查處過的!”
於華北沒介意,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了!再說,那也不是我想查,是當時的省委要查嘛,姓社姓資吵得那麼兇,省委頂不住嘛,把我和方正剛都架在火上了!哎,安邦,這麼多年了,你還記著呢?”說著,給趙安邦掖了掖被角。
趙安邦譏諷說:“老於,當年架在火上的是你呀?是我,是白天明,你和方正剛這幫同志可是燒火的,差點沒把我和白天明燒焦了!哎,你不還慫恿方正剛給我們上過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大課嗎?什麼數理經濟學,坎託洛維奇……”
於華北像似突然想了起來,“對了,我咋聽說你對小方做市長不滿意啊?”
趙安邦道:“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公推公選的結果,就得認嘛!”停了一下,又說,“方正剛趕上了這趟加班車嘛,不是公推公選,只怕他也上不來!”
於華北心想:這倒是實話,如果還是省委常委會上定,你這省長同志就得反對!方正剛參加省委調查組,查處過你,你就對人家耿耿於懷。方正剛心裡也挺有數,出任文山代市長後有些忐忑不安,一再要他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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