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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執行中的矛盾已比較突出,煤電油運都緊張,拉動了基礎產品價格上漲,鋼鐵漲勢尤為明顯,如不採取措施,勢必傳導到終端產品,已到了非調控不可的程度!”
裴一弘嘆了口氣,“說穿了,這實際上是地方和中央政策的博弈!隨著利益主體的多元化,地方的投資衝動無法遏止嘛,比如說文山,鋼鐵價格瘋長,你不讓石亞南、方正剛上鋼鐵行嗎?銀行看好未來的鋼鐵市場,當然積極貸款!”略一停頓,判斷說,“不過,過去的經驗證明,這種博弈的結果輸家必然是地方!”
趙安邦說:“是啊,這正是我憂慮的,在全國一盤棋上,文山算什麼?寧川要上個大型電解鋁專案,全部利用外資,三億美元啊,汝成他們到北京有關部委做工作,人家就把他們頂回來了,明確說了,別說三億美元就是十億也放棄!”
裴一弘不滿道:“他們這話說得也太輕鬆了吧?就不知道下面的難處!”
趙安邦苦笑說:“老裴,現在最難的怕是咱們,上壓下擠,左右為難啊!出了問題上面要找我們算賬,不保護地方經濟呢,下面的各路諸侯又要罵娘!”
裴一弘的心沉了下來,可臉面上卻保持著應有的平靜,“安邦,先不說這麼多了,反正文山鋼鐵已經上馬了,想停也停不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安邦說:“所以,你最好能提醒一下老於,讓他別給文山火上澆油了!”
裴一弘應道:“好,好,我約了老於下午過來談,招呼一定打到!不過,安邦,你下去也把文山、銀山的情況搞搞清楚,得準備應付可能發生的變化啊!”
趙安邦應著,不無欣慰地說:“老裴,你也有這麼個認識,我就放心了!”
不曾想,於華北卻沒這種認識,過來通氣時,寒暄了沒幾句,就熱情洋溢誇起了文山燒得燙手的鋼鐵,說自己當年的一個夢想,由石亞南和方正剛實現了。
裴一弘不好馬上就潑冷水,“是啊,是啊,安邦對文山的評價也很高嘛!”
於華北卻道:“不對吧,老裴?我咋覺得安邦有點反常啊,自從方正剛公推公選做了文山市長,安邦的態度就起了變化,不但是我,許多同志也察覺了!”
裴一弘笑道:“哎,老於,你說的許多同志都是誰啊?我就沒這個察覺!據我所知,安邦對方正剛答辯評價很高,上午還和我說呢,鋼鐵立市思路對頭!”
於華北譏諷道:“那是,用小方的思路,換個寧川幹部做文山市長就好了!”
裴一弘責備說:“老於,你看你,想到哪去了?安邦同志至於這麼狹隘嗎!”
於華北正經起來,也嚴肅起來,“但願安邦別這麼狹隘!可事實上安邦對方正剛有成見,很不公道嘛!一九九二年寧川整頓以後,我把方正剛留在寧川做了市委副秘書長,安邦一殺回來,就把他貶到了經濟研究室!一九九七年省委把方正剛派到銀山市的金川縣,就是今天的金川區,主持政府工作,小夥子真想大顯身手,好好幹一番事業啊,可只當了十個月的代縣長又被安邦一個重要批示免了職……”
裴一弘道:“哎,打住,打住!老於,小方從金川縣回來不到半年就提了副廳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省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還是你提名建議的!有了這個副廳,小方才有競選今天這個文山市長的資格嘛,這算啥不公道啊?!”
於華北苦笑起來,“是,是,老裴,這也是事實!可當時誰知道會搞這種幹部人事制度的改革啊?我們只能說方正剛趕上了一個好機遇,靠才幹上來了!”
裴一弘點頭道:“這我不否認,我和你和安邦一樣,對方正剛的才幹高度評價!但安邦對文山經濟工作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根據現在的客觀形勢,我們對文山的同志們恐怕要適當潑點冷水了,別讓他們碰了宏觀調控的高壓線啊!”
於華北沒當回事,不屑地笑了笑,“有意思,我們這位另類省長也怕高壓線了?他當年是咋乾的?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高壓線碰得多了!不但一次次違規,甚至還違法呢!他和錢惠人、白天明在古龍分地不就違了法嗎?”搖了搖頭,“怪不得正剛同志發牢騷呢,說安邦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裴一弘有苦說不出,卻又不能不說,“老於,這你可提醒方正剛啊,不許點的燈就是不能點!”覺得有點過分,緩了一下口氣,又說,“老於,錢惠人案子出來後,安邦不是一直在檢討違規問題嗎?甚至說過,這是改革過程中的原罪!”
於華北仍沒被說服,笑了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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