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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又讓這堆鋼鐵燙了手。
這場源自文山的經濟災難,也許還會演變為政治災難。國務院領導同志和他談話時語重心長,話說得也很重,還讓他帶話給趙安邦和漢江省的同志們,要有科學的發展觀,要有可持續發展的全域性觀念。漢江方面如果能痛下決心,嚴格按中央精神處理好,也許還能在被動中爭取主動;倘若動作遲緩,或心存僥倖,軟磨硬抗,只怕中央很快就會派調查組到漢江來,演變成一場巨大的政治災難不是沒有可能的。除了認賠出局,漢江省幾乎無可選擇。現在的問題是賠多少?會不會讓文山賠得傷筋動骨?也許身為省長的趙安邦還有啥高招?也許還能找到一條既符合中央宏觀調控精神,又能最大限度減少損失的途徑?文山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是不是有可能加大力度,嚴肅處理超生的母親,保下無罪的孩子呢?
想到這裡,裴一弘不由得一驚,哎,哎,他這是怎麼了?地方保護主義的壞思想是不是又復辟了?還一心想著要說服趙安邦呢,自己本身就成問題嘛……
三十六
省委常委會預定當晚九點舉行,六點多鐘,三巨頭在機關食堂聚齊了。
於華北和趙安邦差不多是前後腳走進門的,進來之前,裴一弘已先到了,正沉著臉和省委鄭秘書長交待什麼。見他們到了,裴一弘臉上才浮出些許笑意,打招呼說,“安邦,老於,我正和老鄭說呢,讓文山做個準備,明天過來彙報!”
趙安邦自嘲說:“還彙報啥,已經是這麼個情況了,我們誰心裡沒數呢!”
於華北也道:“就是,老裴,現在不是要聽石亞南、方正剛怎麼說,得聽上面怎麼說!中央和國務院領導有指示,我們還有啥好說的,只能貫徹執行!”
裴一弘說:“貫徹執行得落實到文山嘛,石亞南和方正剛的彙報,我們有必要聽一下!”又對鄭秘書長說,“你馬上通知吧,讓文山連夜準備彙報材料!”
鄭秘書長應道:“好,趙省長,於書記,你們和裴書記談吧,我先走了!”
趙安邦卻把鄭秘書長叫住了,“老鄭,也通知一下省發改委和國土資源廳等部門做彙報準備,文山這六大專案怎麼搞到這麼大規模,請他們給我說明白!省發改委別找別人,就找石亞南的老公,那個常務副主任古根生,他應該清楚!”
鄭秘書長連連點頭,“好,好,趙省長,我馬上通知!”說罷,出門走了。
這時,趙安邦的態度挺好的,沒有任何跡象證明他會和裴一弘發生爭執。
於華北當時的感覺是,趙安邦似乎比裴一弘還認真,不但預設了裴一弘對文山經濟工作的直接干預,還把省發改委和國土資源廳主動丟擲來了。倒是裴一弘的做法有些反常,要文山同志過來彙報,竟沒徵求一下趙安邦的意見,就直接下了命令。由此可以得出三點結論,其一,在裴一弘眼裡,文山這堆鋼鐵已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了,而是政治問題;其二,事關對中央宏觀調控的態度和他自身的前程,裴一弘不準備對任何人做妥協;其三,作為漢江省的一把手,裴一弘這回是真急了眼,已顧不得班子裡哪個同志是否高興了,哪怕這同志是一省之長。
趙安邦不糊塗,他看出的問題,只怕也看出來了,在餐桌前一坐下,就話裡有話對裴一弘說:“老裴,你這頓飯,我估計不太好吃啊,有點像鴻門宴嘛!”
裴一弘故作輕鬆地道:“怎麼是鴻門宴呢?就是會前通通氣嘛,我們邊吃邊談吧!”說著,自己先吃了起來,“安邦,老於,不瞞你們說,被國務院領導這麼一批評,我連中飯都沒心思吃了,就在飛機上吃了幾片面包,還真有點餓了!”
趙安邦看來對事情的嚴重性估計不足,“這麼嚴重啊?領導都批了些啥?”
裴一弘苦笑道:“批了些啥我也別具體說了,你們想去吧!可自省一下,我們也活該挨批,頭腦缺少宏觀調控這根弦,撞到槍口上了嘛,都正確對待吧!”
趙安邦卻說:“其實,缺少這根弦的也不光我們省啊,不少經濟發達省都有類似的問題!老裴,我記得這事我們議論過嘛,這次宏觀調控和以前那兩輪宏觀調控不盡相同,從一開始就有分歧。不少省區認為,我國經濟正處在上升期,鋼鐵等行業的快速增長有市場需求支撐,而且市場也會不斷進行自動調整。目前的市場比較成熟了,自動調整的功能已經大大加強,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了……”
裴一弘打斷了趙安邦的話頭,“打住,打住,安邦,這話別說了!你說的那些省區只怕近期都會向中央表態的。我就代表漢江表態了,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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