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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草率了?王部長圓滑地說,小呂,在你看來是草率,在市委看來就是雷厲風行嘛!趙省長、裴書記都來了電話,發了大脾氣,讓市裡怎麼辦啊?讓章書記怎麼辦啊?總不能讓市裡繼續被動吧?總不能指望市裡替你們兩位擔責任吧?還是端正態度,好好檢討總結吧,一定要正確對待組織的處理!
他怎麼正確對待?這麼欺上壓下,不管下面的死活,簡直是他媽的混賬!
因為鬱憤難平,談話回來的路上,呂同仁拉著向陽生在查村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喝了次酒。一來想發洩一下情緒,二來也想摸摸向陽生的底,看看章桂春的這條看家好狗被主人狠心甩開之後的變化。這個變化好像已經發生了,從向陽生和王部長談話時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此狗對主人很不滿意,窩了一肚子火。
向陽生火還真不小,幾杯酒下肚,馬上開罵,“日他媽,這是陰謀,是坑人!小呂書記,我告訴你:這結果章桂春早想到了,早就想好拿我們當替罪羊了!”
呂同仁故意說:“老向,章書記搞陰謀坑人不至於吧?你言過其實了吧?”
向陽生冷冷一笑,“事到這一步,我也不瞞你了,該說的我就得說了,你知道情況後自己判斷吧!”便罵罵咧咧將趙安邦一行對金川的突然襲擊和明確叫停矽鋼專案的過程說了一遍,連四菜一湯的細節都說了,“……四菜一湯是狗日的章桂春讓我安排的,本來是想把趙安邦和省裡的官僚伺候好了,趁機把專案整下來,不料反而弄巧成拙了,趙安邦和那幫官僚竟然讓我們去好好搞水產開發!”
向陽生在區政府用高檔鮑魚、上等魚翅製造四菜一湯“廉政餐”的事,呂同仁此前有所耳聞,不過並不相信,今天聽向陽生一說才知道,竟是真實的。身為市委書記的章桂春不但早知道這個內情,還親自安排這樣接待趙安邦,還就讓趙安邦一行上了當。這真是不聽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於是問,“老向,章書記讓你安排的這頓廉政餐花了咱不少錢吧?”問這話時,他呷著酒,口氣很隨意。
向陽生也沒當回事,“那是,得幾萬塊錢,具體我也沒問!”又說起了專案上的陰謀,“我說章桂春搞陰謀有根據。趙省長明確叫停,我以為專案完了,狗日的就罵我蠢貨,要我按原計劃上,造成既定事實,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還特意交待,要對趙省長的態度保密,尤其不能和你說。讓你繼續抓,悶頭悄悄整。我原以為他只是想坑你,就像當年坑方正剛一樣,現在才明白,我也不在他眼裡!”
呂同仁想了起來,“怪不得那次宴請白原崴,章書記絕口不談這個專案!”
向陽生把話岔開了,“哎,我差點忘了,咱倆一下臺,白原崴那邊咋交待?”
呂同仁喝著酒,“先別管白原崴了,還是說章書記,老向,你話裡的意思是,章書記對我早就不滿意了?想讓我下臺?這次是故意拿矽鋼專案套我?”
向陽生擺擺手,“倒也不能這麼說!想把你趕走是肯定的,你既不是他知根知底的人,又是從省委機關下來的,他老人家不放心,怕你到上面打小報告。不過,要說拿專案套你也不盡然,這也得實話實說。狗日的私底下和我說過,該爭的地方利益就得爭,該要的GDP就得要,所以我也大意了,才上了他的當嘛!”
呂同仁“哼”了一聲,“是啊,搞出政績是他的,出了問題是我們的,還順手除掉一個異己,咱們章書記賬算得很精啊,他就不怕趙省長追到他頭上嗎?”
向陽生邊吃邊說:“他好像不怕,和我說了,生下的孩子誰也不能掐死!還說了,文山能給趙安邦一個驚喜,咱們銀山為啥不能給趙安邦再來一個驚喜?”
呂同仁覺得這真是黑色幽默,譏諷問:“老向,現在趙安邦省長驚喜了嗎?”
向陽生咧了咧嘴,哭也似的笑了笑,“這你還問我啊?不是趙安邦發火,咱能落到這地步嗎?我是向你交底說情況嘛!當時狗日的真是這麼想的,一再和我說,這個矽鋼專案真幹成了,趙安邦和省裡不管嘴上說什麼心裡都會高興的!”
呂同仁全聽明白了,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把空酒杯往桌上狠狠一頓,掇弄道:“老向,這酒真沒白喝啊,你把這一切全寫下來,咱們聯名向省委反映!”
向陽生嚇了一跳,“小呂書記,你是不是喝多了?咱反映誰?向誰反映?”
呂同仁說:“反映章桂春嘛,向全體省委常委反映,每個常委一封掛號信!”
向陽生沉思片刻,搖頭道:“這事不能幹,損人不利己,你最好再想想!”
呂同仁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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