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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幾人嘰嘰喳喳聊了幾句,宋氏便來尋如詩,要回府安頓一下,如箏才知道她們竟然是趕著今日晨間才到的,徐氏帶著小輩們送了宋氏和如詩離開,又折返回來,坐著小看幾個小姐妹說話兒。
說著說著,如柏突然略斂了笑意,對著如箏笑到:“姐姐,我和杉弟今年要下場了!”
如箏笑著點了點頭:“好,咱家又要添兩個進士了。”一句話,逗笑了一屋子的人,如柏卻故作生氣嘆道:“你們笑什麼,難不成我兄弟二人十年寒窗還考不上個進士?!”說著又斂了笑意,正色到:“我也就是個陪綁的,我告訴你們,杉弟此番是非得拿下三甲不可,你們看著吧!我今兒把話撂這裡。”
如杉卻是一陣推辭,如箏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卻見他與兩年前相比,非但個字長高了,以前眉宇間常帶著的愁色和猶豫也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如玉,卻又靈秀天成的氣質,忍不住就讚了一聲:“杉弟的確是長大了!”
如杉聽了她這句,唇邊就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和羞澀,看了看如柏,又垂眸言到:“二哥卻是把我看得太高,我心裡還忐忑著呢。”眾人又是一番勉勵。
不多時,如棋告辭回了薛府,如文也回了三房的院子,如柏如杉不願落下了功課,一起起身告辭回外院溫書去了,徐氏便笑著拉了如箏進了裡間,仔細打量著:
“我還怕你在蘇府吃虧,現下看來,卻和前幾年一般無二。”
如箏知道她是真心關懷自己,心裡也是一暖:“母親不必擔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夫君他……是極不上心那人的。”
聽了她的話,徐氏稍微放下點心,怕她心裡不舒服,便揭過了這一樁,轉而說起了幾個姐妹的情形。
得知如文已經和大理寺卿的兒子定了親,如箏心裡一陣欣喜,知道這裡面定有徐氏的功勞在內,忍不住也暗贊她賢淑慈心,徐氏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對如箏言到:“還有一樁,咱們家裡知道就好,莫要傳揚……”她說著,臉上就浮起一絲欣慰的笑意:“淑妃娘娘,上月診出有喜了……”
如箏聽了她這句,高興地一把握住她手:“怎麼說?書兒……淑妃娘娘她!”
徐氏笑著點點頭:“是啊,按宮裡的規矩,不到三個月是不能明說的,不過前幾日我到文藻宮請安,淑妃娘娘屏退旁人親口跟我說了,如今胎氣很穩,皇后娘娘也疼惜,專門招了宮裡有經驗的嬤嬤照顧著咱們娘娘這一胎……”徐氏說著,神色裡就帶了一絲恭謹和欣慰:
“聖上憐惜咱們娘娘,更難得皇后娘娘大度又慈心,聽淑妃娘娘的意思,二人竟是十分投契的,皇后娘娘還總提起歿了的孝恭仁皇后,說若不是有咱們娘娘,後宮裡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了……”二人一陣唏噓,如箏目色一沉,又起身對著徐氏福了福:“母親,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氏見她如此,愣了愣趕緊把她拽到自己身邊坐下:“好孩子,咱們之間還講這些虛禮作甚?!有話你明說便是。”
如箏笑了笑,又斂眸言到:“母親,您知道我一向是謹慎慣了的,此番淑妃娘娘有喜,這樣的大好事自然是娘娘的大福,也是咱們府裡的榮耀,只是……淑妃娘娘固然誠孝端瑾,皇后娘娘也不是多疑的性子,可畢竟成王殿下年紀還小,若咱們娘娘這一胎生下了皇子……母親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該和娘娘商量一下……”
徐氏聽她這麼說,笑著嘆了口氣:“箏兒,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心兒的,但凡再換一個人,誰能跟我這樣一個……如此交心掏肺的……”說著她卻是紅了眼眶,又笑笑掩去了:
“我箏兒說的是金玉良言,我是個糊塗的想不到,老太君卻是早就想到了,最難得淑妃娘娘自己也明白的很,如今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若這一胎是公主便罷了,若是皇子,定要讓侯爺上本,請立成王為太子,請太子出閣讀書……”
如箏這才放下心,又同徐氏一起誇了淑妃明理豁達,看看天色略沉,便起身依依不捨地同徐氏告辭,徐氏拉著她的手一通叮囑,如箏垂眸笑著應了,卻猛地看到徐氏手腕上竟有一道很深的傷疤,紅嫩嫩的,像是剛剛才癒合的樣子,忍不住便愣了愣:“母親,這……”
徐氏低頭看了看,趕緊拽著袖子掩了,目色便是一沉,如箏想不到究竟何人敢將她一個誥命夫人傷成這樣,看她悲慼的樣子,也知定然不是意外,當下便拉著她又進了裡間:
“母親……”她猶豫著剛要問,徐氏卻是抬頭悽然一笑:“箏兒,你妹妹入了宮,我身邊再沒有女兒了,我雖是繼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