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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夢了無痕了?如果說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那為什麼隔了兩年想起來,自己還是不能釋懷,還是會心痛。
算了,不想了,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他端茶喝了一口,重新開啟了鋼筆,認真地在病歷冊上寫了起來。
上午的工作處理完,他抬眼看了看錶,十一點……下午還有手術,是時候活動活動了。
他剛要起身去倒杯水,桌上的電話鈴卻響了起來,陳梓源看是內線,號碼是腦外科的,心裡也是一沉,趕緊接了起來,果不其然……
“陳大夫嗎?我是腦外小李,那個32床剛剛醒了,我們主任請您過來會診……”放下電話,他匆匆喝了口水,就帶著材料向著腦外病房所在的十八樓趕去。
這個三十二床送過來的時候十分危重,聽說是一個飯館煤氣爆炸,傷了很多人,這個女孩子因為坐的靠近廚房,傷的最重,不但有顱腦開放性損傷,背部還有大面積的燒傷,當初腦外的宋主任因為病人傷情複雜,第一時間就找了他來會診,情勢危急的以至於清創和燒傷的治療都是在腦外的手術室進行的,一臺手術下來,他也忍不住感慨生命的強韌,後來再來看這個女孩子時,就多了幾分細心。
現在聽這個女孩子終於甦醒了,他也像是放下了一塊心病。
急匆匆地趕到十八樓,宋主任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他就笑了笑:“不錯,生命體徵都正常,你當初擔心的那些問題,現在看來也沒有了,你也過去看看吧,現在她可以動了,你那些後續的燒傷治療也可以開始了。”
陳梓源笑著點了點頭,進入了32床所在的那個病房,這個女孩子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趙可茗,當初隨身帶著的東西都燒燬了,分辨不出身份,還是陳梓源細心,從她抱著手蜷成刺蝟似的姿勢和她手指關節的特點猜出了她恐怕是學樂器的,才透過t市音樂學院的檔案查實了她的身份,他走過去看看趙可茗,也替她慶幸無情烈火併沒有損毀她如花的容顏,雖然她不認識自己,可是陳梓源卻是看著這張青春的臉很多次了,如今看她睜開眼睛,倒也沒有什麼陌生感。
他俯□,檢查了一下她肩膀上的燒傷癒合情況,剛剛甦醒的趙可茗還有點迷糊,看著陳梓源身上的白大褂,也知道他是大夫,便問出了最關心的那件事:“大夫……我還能彈琴麼?”
陳梓源笑著點點頭:“你不用擔心,爆炸的時候你把手護的很好,你的傷都在背上,手也沒事,臉也沒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等你傷都好了恢復力氣,彈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聽他這麼說,病床上的女孩子才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旁邊的家長也是千恩萬謝的,陳梓源正要看她另一側的傷情,卻無意中掃到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麼,知道她當初有顱腦損傷,陳梓源心裡一驚,趕緊按了鈴,兩個家長也慌了,急匆匆站在門口喊大夫,陳梓源剛想探過頭看看監護儀上的數值,卻不防被趙可茗伸手拉住。
看著她面容痛苦地輕聲說著什麼,陳梓源趕緊低頭側耳細聽,卻聽到她一聲聲喚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梓源……梓源……”
他心裡一陣奇怪,心說是誰把自己名字告訴這姑娘的,抬眼卻看到宋主任一臉焦急地走進來,他趕緊撤開身,給腦外的大夫騰地方,耳邊卻又響起了趙可茗一聲呼喚。
慢慢退到窗邊的陳梓源愣住了,心裡瞬間湧起驚濤駭浪:那不是自己的名字,聲調不對!她一聲聲叫的,都是“子淵”!
32床趙可茗姑娘又昏過去了,雖說各項體徵都正常,這也是腦外傷的正常反覆,不過病人家屬還是十分焦急,腦外的宋主任帶著大夫們一通勸,總算是暫且安撫了病人的情緒,卻沒想轉眼又被普外的小同事給拽住了。
跟陳大夫解釋了大約的情形,宋主任搖頭笑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這孩子,真是著急後續治療急瘋了,腦外傷這種事情,哪兒是說醒就能醒的!
等待是漫長的,過程是煎熬的,半個月後趙可茗又一次甦醒,陳梓源撂下內線慢慢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卻像是去赴一場等了半生的約會,或者是去聽一個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的審判。
進入病房的一剎那,他就笑了,趙可茗轉頭看著自己,那個眼神他再熟悉不過,略帶躲閃,略帶防備,就如當年初見時一樣。
心裡一陣狂喜,他卻也怕嚇著了她,還是正常作了檢查,他心裡就大約有了底:她應該還是有趙姑娘的記憶的,不然哪會讓一個陌生男人看自己的背……
可茗的父親跟著宋主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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