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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兒,還沒回過魂兒呢?著實是被蘇子淵給嚇著了吧?”
如箏知道她要說的是大軍入城那一節,趕緊起身去捂她嘴,卻沒防備旁邊崔明軒也笑著放下筷子:“是了,我還忘了這一節,箏兒此次實是威風啊,你沒看旁邊……”
如箏又跳到崔明軒身邊,可男女有別,她也只敢死死瞪著他。
看她三人打啞謎,崔侯倒是來了興致:“怎的,說來聽聽。”
崔明軒和琳琅便不顧如箏反對,將早間大軍入城,蘇有容離隊和如箏相見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講的繪聲繪色,令人如臨其境,直把如箏羞得避了出去,又被琳琅強行拽回,臉紅紅地坐在椅子上,衝著琳琅咬牙切齒:
“不過是某些人歡喜過頭,輕狂無狀罷了,有什麼好說的!”她嘟著嘴,這樣嗔怪到。
謝氏看她臉上有些掛不住,笑著拍拍她手:“無妨的,箏兒,自家人說說怕什麼,舅母看啊,容兒倒是很好,平日裡端瑾的人,見了你變得不一樣,才說明心裡有你呢!”說著又轉向崔侯:“侯爺,你說呢?也算不得失儀吧。”
崔侯帶著一個淡淡的笑,點了點頭:“無妨的,以前大軍凱旋,比這瘋的都有,箏兒不必太在意。”
旁邊崔明軒聽了他們的話,“噗嗤”一笑,看如箏又怒視自己,趕緊擺擺手:“箏兒,我可不是笑你,我是笑孃親居然說子淵‘端瑾’想來是被他平日裡在咱們府中裝出來的世家公子模樣給騙了!”
崔侯笑著呵斥了他一句:“明軒,怎的就排揎起人家來了。”
崔明軒笑著到了聲“是”,又搖搖頭:“父親,您是真不知道,蘇子淵這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興致盎然地開口笑到:“都說相由心生,子淵這小子長的就妖孽,打仗辦事也帶著三分邪性,一曲退敵,扮鬼劫糧草什麼的就不說了,就說打仗,每每在戰場上,不管誰那裡有漏洞或是頂不住了,總能看到他帶著六合陣飄過來,所過之處就說一片狼藉啊,連謝帥都說,他天生就是帶步兵軍陣的料,此一役,若非他不貪功,總把功勞往部屬那裡推,就憑他殺傷的東夷人,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僅僅六品的封賞了!”他笑著搖搖頭,總結似得說:“凌帥說他天縱奇才,凌朔風卻總排揎他,說是天降妖鬼……”
他一番話,說的如箏好似身臨其境般,不由得忘了害羞,眼睛亮亮的仔細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崔侯聽著明軒說蘇有容的事情,忍不住頻頻頷首,待聽了最後一句,卻又沉了面色:
“明軒,那是你的同袍,又是未來的妹婿,怎的如此說人家,兵法雲‘兵者,詭道也’,戰場上不出奇謀,難道老老實實等人來打麼?”
崔明軒笑著點點頭:“父親說的是,剛那是凌兄說的,我和子淵還是很投契的!”
崔侯面色稍霽:“這還差不多,你比他大些,戰場便應照應著才是。”
他一言出口,崔明軒臉色卻紅了:“父親這麼說,兒子倒是慚愧了,我和子淵都是初戰,他卻是比我勇猛的多,我反倒是承他多次相助,才化險為夷呢。”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肅容到:
“淦城決戰那日,若非他疾跑兩裡多趕來相救,怕是我也難全身而退了。”他微笑著搖搖頭:“可憐跑過來的時候還帶著傷,我倒是絲毫未損……”他話一出口,才想到如箏還在,趕緊轉頭看她,果見她臉色白了:“表哥,你剛剛說什麼?”
崔明軒趕緊安撫的笑笑:“箏兒,你別怕,子淵他……傷在手臂,皮外傷而已,現在已經都好了,你看他今天不是很精神麼?”
如箏想了想,今日見到蘇有容的確沒什麼異樣,才勉強笑笑:“那便好。”
崔明軒抬頭看看謝氏一臉責怪,不自覺地縮了一下,又轉向如箏到:“箏兒,你這未婚夫婿,實在是厲害!”他點點頭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詭異地笑了笑:“不過,他卻總說是刀好,每日裡把那橫刀看的比命還重,白天不離身,晚上抱著睡,我看那刀……倒是眼熟的緊,好像是上一批那船東夷貨品裡面,我挑出來給你鎮店的那把吧?”
如箏想著蘇有容把自己送的刀視若珍寶的樣子,心裡一甜,臉上就帶了笑:“是又如何,便是我送的,可有不妥?”她抬頭,挑釁似得看著崔明軒。
崔明軒趕緊擺擺手:“無不妥,大大的合宜,表妹饒命!”
他倆一番話,把崔侯等三人都逗笑了,謝氏又讓人給如箏盛了一碗冰糖雪蛤,笑到:“你們幾個別光顧著說話,趕緊用菜,看一會兒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