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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傳令,薛氏心裡先是一緊,接著又升起一絲希望。
不多時,燈影回來報了四門已經關好,去請林承恩的人也已經快馬出府了,又壓低聲音說到:“老太君,剛剛前院的人來報,說羅氏是崔府表少爺親自送來的,如今表少爺還在花廳坐著,您看是否要請他回去?”
老太君略沉吟了一下:“先不必,你到荷香小築找你家三少爺,就說我說的,讓他到花廳陪明軒說話,稍後我自有計較,若是他要走,便讓杉兒送客不必通報。”
燈影又匆匆下去傳令了,剛出沁園門口,差點和臉色鐵青的韓嬤嬤撞在一起,她忙福身退到一旁,韓嬤嬤也不說什麼,自大步走入堂屋,對老太君輕聲說到:“回老太君,挖出來了,共八具,都已化為白骨。”
她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堂屋每個人耳中,眾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羅氏雖然料到自己的小兒子已經遭了毒手,但此時一聽挖出了屍體,還是忍不住伏在地上抽泣起來,而老太君則臉色一變,看著薛氏一字一頓地說到:“薛氏,你如今還有什麼話說?那汀幽小築以前可是乾乾淨淨的,自你住過之後,也一直鎖著再沒人進去,這八具屍骨,你要如何自圓其說?!”
薛氏面色一白,剛要開口,便聽沁園門口一陣急促的步履聲,卻是林侯到了。
林侯一近堂屋,看到這陣勢面色便是一黑,卻也還是先給老太君恭敬的行了禮,如箏也趕緊掙扎著起身給林侯行禮,卻被他瞪了一眼,冷哼到:“我就知道又是你在作怪,沒的在這裡挑唆你祖母和母親的關係,就是你一個世家閨秀該有的言行?”
他一句話,說的如箏面色一白,捂著心口就滑跪了下去:“父親……”只一句,便沒了聲音,只是低頭落淚。
老太君看了她這樣子,如何能夠不心疼,當下怒到:“侯爺,你好大的氣性!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便將箏兒排揎一通,你看不出她已經病到何等地步?你必要逼死了她才滿意麼?”說完她兀自不解氣,起身指著薛氏喝道:“你這個心尖兒上的愛妻,讓你昏了頭一次一次迴護的正房夫人,如今看卻是一條美女蛇,可笑你還矇在鼓裡,兀自在那裡心疼!!”她將蟒頭拐頓的怦怦作響嚇得林侯趕緊上前扶住:
“母親息怒,都是兒子不好!”
老太君瞪了他一眼,轉身坐下,又讓丫鬟們將如箏扶回房間,給林侯也搬了座位,才嘆道:“我沒有閒心跟你細說,雪柔,你跟他說!”
韓嬤嬤福身應了,自走到林侯座前,仔細把前因後果稟了,又給他看了證據,才退到一邊。
林承恩看著桌上擺的各色證據,震驚之下也是說不出話來,低頭看了看哭的悽悽惶惶的薛氏,心裡又是一軟:“母親,這些事情不過是這些奴婢們一面之詞,且無死證,是否其中另有隱情?薛氏她一向恭謹慈愛,兒子覺得,她不會做出給崔氏和如箏下毒這種事情。”
屋裡的如箏把他這話聽了個滿耳,唇邊便浮起一個極冷的嘲笑: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在為她開脫,這也算得上是伉儷情深了吧!
如箏在心裡冷笑著,想著自己最後的那一張王牌:不忙,等你看到你最在意的也被這個婦人謀奪了,才有好戲看呢!
她心裡泛起一陣噁心,轉身衝著床裡落下淚來。
此時薛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幾步膝行到林侯身前,對著老太君到:“是啊母親,就是侯爺說的這句,兒媳從未給姐姐和箏兒下過毒,這些不過是奴婢們構陷於我,她們口口聲聲說是得了我的令,可誰有證據就是我下的令?!再說我一個深宅大院中的婦人,從哪裡能夠得來這種太醫都不知道的奇毒?!請母親明鑑!”
老太君被她氣得冷哼一聲,就要開口呵斥,卻聽外間一陣大笑,直穿人耳,眾人心裡都是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圍牆上紅影一閃,下一瞬,堂屋裡就出現了一個一身火紅的男子:“要證據?本座這裡有!”
他這樣說著,把手裡一物仍在地上,眾人定睛看時,紛紛驚得轉身閉目,有幾個膽量小點的丫頭,更是當場便被嚇昏了過去。
堂屋正中央擺著的,是一個被砍去了四肢,姑且還可以稱為“人”的東西,此人口上縛著布巾,斷肢處還在往外滲血,嘴裡嗚嗚咽咽的,看上去十分嚇人。
林侯先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喝道:“大膽狂徒,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完畢,敬上,多謝!
章節目錄 第175章 債償(四)
如箏在裡間雖然看不太清楚;卻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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