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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軒卻倒吸了一口冷氣:“箏兒,萬萬不可,你是要給那一位下……毒?”他壓低聲音急急說道:“不行,太冒險了,萬一……”
如箏尚未開口解釋,蘇有容先冷冷地開了口:“子揚兄,你想錯了,她是想要自己用毒,嫁禍薛氏夫人。”
不待崔明軒想明白,蘇有容先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你這計策,我不允!”崔明軒也馬上明白了她想要幹什麼,也點了點頭:“是啊箏兒,你這計策太冒險了,什麼毒藥解藥的……”
蘇有容截住他話頭:“子揚兄,這事情稍後我再和你詳說,總之箏兒這計策不行!”
如箏見他說得是不行,而不是無法,便知那藥定然是有解,當下福身說到:“世兄,表哥,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我不能拿柏兒的性命冒險,如今夫人被逼得緊了,已經是喪心病狂,她能刺殺如柏一次,還不能有第二次麼?我定要趁她尚未東山再起時將此事解決!”說著她又福的低了些:“請世兄和表哥成全!”說完便抬起頭看著蘇有容,淚水漸漸浮了上來。
蘇有容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在她淚水與落未落之時終於全線崩潰,上前一把將她拽起來:“罷了……我……”他咬牙轉過頭:“我先告訴你,你這個計策我是不同意的,但是我知道,即使是我不給你,你也會用別的毒來施計,故而我會給你提供你要的東西……”他閉上眼,似是努力在忍下什麼情緒似的: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到動手的時候要提前通知我,我要知道你全部的計劃,全部,你懂麼?”隔著衣袖,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握的她手臂都微微有些痛,透過這痛,她也感到了他心中的慌亂和痛心,心裡也苦澀了起來:
“是,我懂了,我會事無鉅細全部告訴你們。”
蘇有容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長嘆一聲:“過幾日,我會托子揚兄給你解藥和用法,我……”他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大步離開了。
崔明軒雖然不知詳情,但也看出了些門道,當下對著如箏嘆道:“我說箏兒啊,你就看蘇子淵脾氣好吧,你,怎如此執拗……不過是等上個把月,你這樣……讓他心裡多難受,我都捨不得!”
如箏強忍住淚,對著他福了福:“表哥,我都懂得的,可……你們不知我心裡多怕,柏兒如今在外面,即使是在家下,也並不安全,我不能再等!對不起……”
“唉!”崔明軒重重地嘆了一聲:“這一句對不起,你該和子淵說,不是我說你……前次父親同我私下說過,你的性子是越來越像姑母了,幸而子淵他並不像姑父,但你也不能太……你懂吧?”
他一句話,說的如箏心裡一沉,眼眸就慢慢黯淡了下去,卻還是點點頭,強笑道:“我懂的,表哥。”
重陽節後,林侯並沒有食言,很快便上本為如柏請封了世子,封冊的旨意也很快就下來了,如箏欣喜的同時,心裡也少不了更加緊張。
薛氏一擊不成,便和“那邊”斷了聯絡,但她卻沒有太過擔心,畢竟“那邊”一貫如此,神出鬼沒的,她認為只要有這個王牌在,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動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如今她想要打起精神對付的,卻是一次一次壞她計策的如箏。
之後的幾天,如箏都在籌謀對付薛氏的事情,在薛氏眼皮子底下算計她,如箏是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幾日後,蘇有容如約託崔明軒帶來了解藥和用法,就在如箏小心佈局之時,回家住對月的如棋突然來訪,讓她著實驚訝了一番,卻沒想到三妹的到來,不但令她躲過了一個大危機,還成了
章節目錄 第169章 風起(上)
如棋的來訪;是在接近九月十五的黃昏,如箏剛剛用了晚膳,正坐在窗邊撫摸著自己最心愛的那架桐木箏想心事,重陽節過後;蘇有容託崔明軒帶來了銷魂散的用法以及動手之日會送入解藥的口信;又叮囑瞭如箏一定要和他聯絡,除此之外就再沒有隻字片語傳來;這讓她不時就會憂慮,自己此番所為是不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她知道孃親和父親最早的矛盾,就是因為執意將嫁妝借給孃家;雖然自己由老太君處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林侯太過小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孃親那種一旦決定就一往無前,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當年也的確是惹怒了自家父親,才使二人最初和諧的關係產生了裂痕,反躬自省,如箏猛然發現,雖然自己平日裡看上去溫柔和婉,但骨子裡的確和孃親像了個十成十,此次之事,雖然蘇有容是順著自己了……
接下的她不敢想,如今只能先辦好眼前的大事,再向他解釋求得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