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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箏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走入堂屋,和幾人見過禮後,又令浣紗奉上禮物,蘇芷蘭強笑著讓人添了碗筷,邀如箏坐下吃酒。
如箏推辭了兩句,蘇芷蘭卻並未如平常一樣就坡下驢恭送她離開,而是再三挽留,如箏心裡便確定了一半,當下也不再推辭,道謝坐了。
果然,酒過三巡,蘇芷蘭喝的臉頰泛紅,裝作酒意上頭對如箏笑到:“今日我的丫鬟路過小花園,倒是聽到些有趣的胡話,我想著三嫂一向是訊息靈通的,現在看來,你八成卻是不知吧。”
聽她開了口,如箏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裡一陣冷然:這個女子,自小就和如嫿親近,卻是比她還要蠢上幾分,一次一次甘心情願地給如嫿當槍使,這麼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做下來,居然還不懂得收斂,可見是個被寵壞了腦子的。
見如箏不做聲,蘇芷蘭還當她是真不知道,當下壓低聲音笑到:“幾年前我三哥屏退了身邊所有的大丫鬟,卻攏了一撥好容貌的小廝在身邊,府裡就曾傳過,我們雖不信,卻也覺得他實在是太奇怪了,怪不得會被人那樣說,如今三嫂你過了門兒,眼見是好些了,可他又犯了老毛病。”
她嘻嘻一笑,像是說什麼趣事似得:“三嫂你可要好好想個辦法,不然給我三哥納房妾室吧,壓一壓什麼斷袖的傳言……”這幾句,除了不懂事的大姐兒,剩下三人神色都是一動,如嫿目的達到,故作驚詫的臉上就帶了一絲得意,吳氏似是不想趟這趟渾水,自給大姐兒夾了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吃,蘇芷蘭卻還是那樣半醉的樣子,笑看著如箏。
如箏心裡憤恨不屑,臉上卻是絲毫未顯,反而露出一個微笑,放下了酒杯:“二姑娘,恕我才疏學淺,不知這斷袖是何意?你三哥是哪裡不對,被人傳瞭如此啊?”
她這麼一說,如嫿和蘇芷蘭都愣了愣,她們想過她會隱忍,會爆發,也可能針鋒相對冷嘲熱諷,卻沒想到她竟是裝作聽不懂,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回答,反倒是旁邊的吳氏心裡一動,暗說這林如箏還真有幾分心機。mianhuatang。cc '棉花糖'
如箏笑著端酒吃了一口,面帶詢問之色地看著蘇芷蘭,蘇芷蘭卻是張口結舌說不出來,總不能給她解釋何為斷袖之癖吧……
如箏笑著將手中的酒吃完,對蘇芷蘭言到:“許是二姑娘博學,我卻是肚裡沒幾兩墨水的,看過了女四書也就把書本丟開了,這斷袖是何意,我卻實在是不知,既然二姑娘也不想解釋,那我也只有回去問問夫君了,不過我倒是記得女四書上教過,為女子者,最忌妄逞口舌,既然是下人亂傳,想來也沒什麼好事,先不論真假,二姑娘是主子,就不該跟著下人們傳來傳去的,我今日託大,奉勸二姑娘一句,身為未嫁淑媛,須切記謹言慎行,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的。”她直視著蘇芷蘭,又笑到:
“更何況,妄議兄嫂院中妻妾之事,二姑娘覺得,妥當麼?”冷冷說完這一句,她起身頷首為禮,卻是在三人的注視下走出了堂屋。
蘇芷蘭被她一頓排揎,偏偏還一句話都不能反駁,當下憋得臉都紅了,忍不住怒視如嫿:“都是二嫂,讓我出頭排揎她,如今反倒被她羞辱一番!”說著一跺腳,竟是落下淚來。
如嫿心裡也是一陣犯堵,又忙著安撫蘇芷蘭,便沒看到旁邊吳氏若有所思的眼神。
如箏雖然是在言語上小勝一籌,心裡窩住的火兒卻是半點沒散,想著林如嫿和蘇芷蘭等人挑唆下人那樣汙衊自家夫君,又想到剛剛蘇芷蘭說過的,幾年前就有過這種傳言的話,她心裡便愈加煩悶不堪,恨不得立時撕了她們那兩張嘴。
她想著心事,一路低頭疾行回到寒馥軒,卻不防差點撞上迎出來的人。
如箏抬頭一看,卻是正該在南大營裡練兵的蘇有容提前回來了。
蘇有容看著如箏眉宇間罕見的怒火,心裡一驚,趕緊一把攬住她肩膀,柔聲問到:“箏兒,這是怎麼了?”
如箏正嘔的想要落淚,只是咬牙福了福:“夫君,容我先去更衣。”便輕輕掙開他,轉身進了正房。
蘇有容略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正欲跟上去的浣紗,沉聲說到:“隨我過來。”
浣紗知道這些事情遲早是瞞不住他的,與其讓他去問小姐,二人尷尬,還不如自己小心回稟了,便衝旁邊立著的秋雁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著如箏進去伺候,自己聽話地隨蘇有容進了內書房。
聽完浣紗的回稟,蘇有容心裡可說是又好氣又好笑,當初他厭煩廖氏安排的丫頭,才紛紛打發了出去,自選了墨香等幾個心思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