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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如箏心裡又怒又嘆,心說我看你沒了孃親護持可憐,不想趕盡殺絕,你卻上趕著來給我添堵……
果然不教訓,是不行的。
她心裡琢磨著法子,看看天色已晚,便張羅著蘇有容梳洗就寢,自己也梳洗了,卻覺得有點不對,趕緊讓浣紗進來服侍著到臥房後面的小隔間一看,果然是小日子來了。
收拾停當,如箏猶豫著站在床前,蘇有容見她不上床還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忍不住笑到:“怎麼了?”
如箏想著此時該如何呢?若是他早有通房,此時就該讓通房伺候,可現下……總不能讓他去睡書房吧?
無奈,她只得囁嚅著:“子淵……我小日子來了……人說這幾日晦氣,你……”
蘇有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當下哭笑不得:“怎的,不就是內個……你難不成要趕我出去?!這天寒地凍的我剛溫熱了被子……晦氣個……”他想說“屁”又覺得不雅,趕緊改了:“那都是怪力亂神的,我現在去外院凍著了才是晦氣呢,趕緊上來睡了!”
如箏想了想也笑了,索性爬上床,卻死活不讓他鑽自己的被子,蘇有容無奈只得順著她,吹了燈睡了。
章節目錄 第199章 大度(三)
第二日,蘇有容還是早早的起身去了南大營;如箏忍著不適給廖氏和老國公夫婦請了安;就回到了寒馥軒躺著;喝著秋雁端上來的益母烏雞湯,如箏心裡一陣好笑,真不知蘇有容向廖氏說了什麼;今日她去請安,廖氏竟然絕口不提給房裡塞丫頭的事了;如箏樂得清靜,自在一旁看如嫿暗生悶氣,也難怪啊;她此番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邊不落好了。
這幾日雖然雪厚寒冷;如箏也還是堅持日日到春暉園請安,這一日好容易天晴,雪也化了些,如箏早早的揣了手爐來到主院,一進門就看到廖氏也在,正向老太君彙報著什麼。
如箏趕緊進去,給老國公老誥命並廖氏請了安,老誥命笑著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如箏便乖巧的替她揉著膝蓋,聽廖氏報年節下的花銷和上元節的安排。
不多時,廖氏說完了,老太君略一頷首笑到:“好,安排我一向是盡放心的,今年府裡喜事多,便好好樂一樂吧。”
廖氏笑著應了,又轉向如箏,臉上帶了一個十分慈和的笑:“箏兒,這幾日天寒,你身上又帶著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跟我說,我已經吩咐人給你院子裡加了幾斤銀霜炭,雖然生著火龍,多弄幾個炭盆也是好的……”
聽了她的話,如箏趕緊起身笑著道謝,心裡卻是一沉:便連自己小日子這樣私密的事情,都被她知道了麼?現下看來,寒馥軒也不是鐵板一塊,只是廖氏此時說出此事,定然還有別的意思……她隱約知道了廖氏要說什麼,當下心裡便想起了對策。
果不其然,廖氏揮揮手讓她坐下,便笑道:“說來容兒也真是個隨性的,你小日子來了還是膩在你房裡,這幾天要避諱,這是老年間傳下來的的規矩,箏兒你要多勸著他才是。”
待她說完,如箏便滿臉愧色地起身福到:“母親教誨的極是,是媳婦糊塗了,只是夫君成親後素日裡都是在內院用晚膳讀書的,這幾日雪大路滑,他一時犯懶也沒在意,媳婦想著外院沒有火龍,只是炭盆未免太寒冷了……卻是……”說著臉色一紅,眼裡就盈了淚光,看上去著實是楚楚可憐,心疼的老太君一把將她攬到身邊:
“這傻孩子,你婆婆是提點你呢,又不是怪罪,你說的也有理,如今寒馥軒廂房裡住的都是丫鬟,難不成真讓容兒到外院去睡?”她瞥了廖氏一眼,目光中看不出喜怒,卻無端讓廖氏心裡一寒,當下笑到:
“婆婆說的是,媳婦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老誥命是將門出身,和老國公又是鶼鰈情深這許多年了,一向看不上廖氏這樣滿嘴道學,插手兒子院子裡事務的做派,看她服了軟,心裡才舒服了些:
“這些許小事,容兒和箏兒自己定就是了,若要避嫌,騰個廂房出來當書房,或是暖閣兒裡放張床榻也是好的,總比到外院受凍強些。”
如箏得了老太君的迴護,此時趕緊就勢福身應了,廖氏卻也無奈,又閒聊了幾句,便藉口院子裡有事,告辭走了。
老太君握著如箏的手笑了笑:“箏兒,你也別怪你婆婆,她只是出身大家,難免端肅了些,規矩道道兒也多,你們小夫妻新婚燕爾的,不必顧忌這許多,再說,容兒又是那樣隨心所欲的性子,你便多順著他些就是了,我家這個混世魔王啊,倒還真有幾分他祖父當年的風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