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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慄,冷意直透心底,低低道:“這件事情,沒完。”
出了觀星殿,江昇平立刻去了中樞,將天鬥觀中所有陣法開啟,嚴嚴護持觀中四壁。今天這一局贏得僥倖,若不是下午整理宮樓的時候,發現了當年的畫冊,他說不定就給騙過去了。
他嘲笑妖狐沒有事先做好功課,不曾查閱弟子的名冊,其實是故意刺激對方。妖狐非不為也,實不能也。天鬥觀中從沒有什麼弟子名冊,他只知道觀前河圖碑上有每個人的名字,但平時自己都是隱蔽的,只有掌門才能讀出上面的內容。而觀中所有關於玄思真人那一輩的記載都被抹除,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出來。
唯一的痕跡,就是那宮樓角落的畫冊的一段殘頁,用炭筆畫的蛐蛐兒和小馬,還有兩個童子的潦草身形,下面簽著兩個人的名字“翁玄思”、“蘇清颺”。
昇平暗自慶幸,若不是因此發現了這畫冊,他絕不會意識到蘇清颺的身份,便不會認識到那女子畫像的謬誤。而沒了先入為主的懷疑,那畫像在星宮不在天鬥觀的破綻也可能忽略,那就真正上了妖狐的當了。
這妖狐佈下此局,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麼?
江昇平冷笑,不過是不甘寂寞,要逃離罷了。只是把他選做了蠱惑的物件,那可打錯了主意。
雖然知道對方捱了當頭一棒,再捲土重來時,必然更加狡猾,但他也夷然不懼。
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叫他儘管來試試。
在觀星殿中打坐了一夜,昇平走出大門。
門口果然站著一人。
昇平嘆了口氣,道:“你又來了。這回又換了這個樣子。。
。。。
第二十章
那是一個身高八尺以上的高大男子,頭上白玉冠束髮,一身白色織金羅衣,外罩雲龍紋紗袍,披著銀色大氅,腰間金玉帶下佩授繁複,雍容華貴的裝扮看得昇平滿眼生花。
他有一張和昨日女子完全不同的相貌,但若論姿容,竟也不相上下,都是五官完美到不真實,近乎妖異。不同在於那女子努力的端著一副不諳世事的純良,他卻盡數放開,雙目炯炯,嘴角帶笑,說不出是霸氣還是邪氣。
聽到昇平回答,那人道:“不然,這就是本座真實的樣子。”
江昇平奇道:“你的本體不是妖狐麼?”
妖狐道:“妖獸化人,只有一個模樣,縱然千變萬化,本體始終如一,這就是本座的本體。江小友,請進。”說著越過江昇平進了大殿,竟反客為主,好像昇平才是外來者。
昇平與他擦肩而過,心中沒來由的一震,幾乎有面對師父那種高山仰止的敬畏,但隨即反應過來,暗道:他昨天說棋逢對手,誰若是在氣勢上壓過對方,誰就贏面大些。他現在反過來壓我了,我若給他壓住,必然難以翻身。
想到這裡,他背脊一直,立刻換了一副精神,打點氣勢往裡面走去。
走了幾步,見妖狐坐在蒲團上,雖然只是半身,幾乎與他差不多高,如泰嶽端凝,不怒自威。
昇平忽有所悟,暗道:險些上當!他當年是妖聖,手下妖族無數,必然慣會頤指氣使,以威勢壓人。我卻是修道多年,求的是隨心自然,寧靜致遠。我與他對峙,不守本心,不順天然,卻要與他爭鋒相對,豈不以己之短攻他之長?我豈能遂了他的意。
想到這裡,他身上那一絲似是而非的鬥志倏地消失,對面近乎實質的壓迫也立刻散去,他緩步走到妖狐對面坐下,微微一笑,心道:“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果不其然。”
妖狐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上下打量他,道:“原來如此,道體道胎,有趣了。”
昇平微笑道:“前輩萬年之後迴歸,法眼依舊無差。”其實他也不知道妖狐應該如何,只是被一眼看穿了自家的根腳,心中忌憚,故意拿對方被關了萬年的事戳他。
妖狐果然略有不悅,但絲毫沒有表現,只是長嘆道:“是啊。一萬年時間眨眼就過了,風雲變幻。當年那麼興盛的天心派,眨眼就衰落成這個樣子了。真讓人慨嘆,滄海桑田。”
兩人各自狠狠戳了對方心肺一下,各自一肚子不爽,卻都沒表現出來,妖狐接著道:“小友對我的來歷既然有所猜測,那麼對我的歸宿,想必也心裡有數了吧。”
江昇平指了指上面,道:“你是說——星宮麼?”
妖狐長嘆一聲,道:“你果然猜到了。不錯,君聖那老東西明著建了一座黑風鎖妖谷,弄得聲勢浩大,但那只是惑人耳目的計策。其實是把我關在星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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