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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邪氣,是大量負面情緒所化,那些怨恨,悲傷,憤怒等等情緒雖然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卻也帶來了無盡的陰影,即使以太上無情篇煉化,也不能盡去。
到了最後一日,絲絲縷縷的負面情緒終於爆發,交織出了一副幻境,將江鼎的魂魄深深陷住。
在幻境中,他看到了地獄。
那是怎樣的人間煉獄啊。人人或遭遇天劫,或互相殘殺,骨肉相殘,民不聊生。每一時每一刻,都有人死去,都有無辜的幼童,耄耋的老者無力的倒下。婦女遭受凌辱,孤幼備受踐踏,無數的悲慘景象,一遍遍的上演著。
而江鼎,卻被束縛在這個世界之外,無力的看著這一切。
幻境與外界的時間流逝不同,外面不過一個時辰,他已經在幻境中看了十年。
十年之間,世間最悲慘的情景他都看見過。按照道理,早該看慣。
從憤怒,到悲哀,到麻木,人的感情就是如此一點點冷卻下來,到最後,視若無睹。
可惜他是江鼎。
他若麻木,他就不會悟了。
又或者悟了,卻不是現在這條路。
十年時間,他從未有一次平靜,也沒有一次放棄。始終在幻境中掙扎,要脫離那無盡的束縛。
終於,他掙脫了舉起劍,砍向悲慘的世界,一劍一劍,破碎著黑暗。
然而,一劍下去,雖能斬斷一個惡人,去哪能劈開黑暗?
蒼天不仁,日月無光,徒有三尺青峰,能斬下多少魔頭?
他仰天長嘯,悲憤無異,然後——
又是一劍。
縱然知道無力,亦不服輸。縱然知道拋卻仁心,看管炎涼,便可超脫,拔出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他卻不肯放下劍。
他沒有超脫,但是悟了。
他的憤怒,他的志氣,他的抱負,讓他悟了,一道劍機劃過蒼穹,與他的青鋒合攏,斬下了一個惡人頭顱。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縱不能絕天,卻能滅眼前之敵,有三尺劍在手,永不停息。
這就是他的劍機。
人心為根本,憤怒為源泉,含恨出劍,氣血兩騰。
感悟了劍機,他退出了幻境。
到最後,他也沒斬碎幻境的黑暗,只是讓自己更強大而已。他有遺憾,又不遺憾。
那畢竟只幻境。
幻境雖然碎裂,但他的道還很長,他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一切,他都不會跟任何人說,自然也不會跟白希聖說。
白希聖撇了撇嘴,也沒多問,道:“這回總可以回去了吧?”
江鼎道:“回去,多做積累,準備築基。”
白希聖道:“那還愣著做什麼,走吧。”走了兩步,道,“還有一件事,還是告訴你吧。你悟道時,有人來找你。”
江鼎道:“又有人?誰?”
白希聖道:“一個騎黑馬帶頭盔的小子,一個凡人而已,竟敢深入荒山,豈非不要命?”
江鼎登時明白,道:“他來了……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白希聖道:“我說了,一個凡人而已,我把他怎麼樣,豈不跌份兒?無非是用了點幻術,讓他陷入鬼打牆中慢慢轉悠而已。”
江鼎搖了搖頭,跟著趕了過去。
就見一道狹窄的山道上,一乘黑甲騎士正在道上疾奔。說來也奇怪,他每次走到一個山崖旁,便立刻轉向,向後方奔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又再次轉回頭。來來回回,彷彿驢拉磨一般,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
江鼎伸手一彈,一道青光飛出,鑽入那騎士腦中,那騎士身子一僵,勒住馬頭,用手按住額頭,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起來。
一抬頭,他就看到了江鼎。江鼎衝他微笑。
那騎士翻身下馬,叉手行禮,壓低了嗓子,道:“巽風騎三十六,見過……”
江鼎笑著道:“聶參,若我猜對了,就把頭盔摘下來吧。”
黑甲騎士呆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緩緩地將頭盔摘下,露出少年英俊的面孔。
正是聶參。
聶參抱著頭盔,再次對江鼎一禮,道:“小人並非有意隱瞞……”
江鼎道:“無妨,反而是我冒失了。你們既然一同帶著面具遮住面目,自然是不想叫人知道身份。這想必是秋兄的意思。”
聶參道:“是公子的吩咐。巽風騎士在我沒加入之前就一直在活動,我才加入兩年而已。本只想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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