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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中的謝三,全都沒有心情感受清晨的寧靜悠遠。
遠遠瞥見錢大夫慢慢向大門走來,何歡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顧不得大門前阻攔她的下人,高聲問:“錢大夫,念曦已經沒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錢大夫看了她一眼,輕輕嘆一口氣。
頃刻間,何歡猶如置身冰窖,她歇斯底里地叫嚷:“不可能的,你騙我,不可能的!”她像瘋了似的推搡阻攔她的下人。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兒子健健康康長大。
錢大夫見狀,搖頭道:“沈少爺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是我害了念曦?”何歡雙目血紅,“不可能的,絕不可能!”她用力搖頭,喉嚨嘶啞,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下人們被她連踢帶踹,心中早生不耐,其中一人冷哼:“何大小姐,大爺又不在,你做戲給誰看?”
何歡並不理睬,只是一味叫嚷她想見沈念曦。可惜,她到底是女人,昨夜又是淋雨,又是吹風,不多會兒就被沈家的下人制住了。她一邊掙扎,一邊悽聲大叫:“沈經綸,你給我出來,你給我說清楚,念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謝三遠遠看著這一幕,眉頭越皺越緊。
“何大小姐果真會做戲。”長安的眼中滿是不屑,“她這種女人,怎麼會自殺?三爺,您就是太心善,才會相信她……”
“這會兒沈經綸又不在。”謝三聽到隱隱約約的馬蹄聲,聲音卡在了喉嚨內。長街的盡頭,兩匹棗紅色的俊美在晨光中飛馳,馬背上的男人赫然就是沈經綸。
第33章 冷漠
雖然大雨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但沈經綸的頭髮衣裳都在滴水。未待馬兒停下腳步,他已經飛身躍下馬背,大步走向大門。
何歡看到他,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又是怨恨。她試圖向他走去,奈何沈家的下人牢牢抓著她的手臂,她只能大叫:“沈經綸,我要見念曦……”
沈經綸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沒有施捨一個目光給她,只是冷聲吩咐:“送表小姐回何家!”
眼見沈經綸已經跨入大門,何歡急道:“你給我站住!我是林曦言……”
“夠了!”沈經綸終於停下腳步,卻依舊沒有看向何歡,只是憤怒地高聲質問:“管家呢?為何任由不相干的人在門前鬧事?”
“不相干的人?”何歡笑了起來,她早已忘了,在別人眼中她是何歡,而不是林曦言。這時的她滿心只有一個念頭,一夜間,她的兒子快死了,而她的丈夫居然說,她是不相干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虛弱地吐出這句話,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倒下。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曹氏扒開眾人,快步走向何歡,半跪在她身邊抱住她的肩膀。白芍疾步上前跪在何歡身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早前,曹氏本打算讓陶氏勸何歡回家,可陶氏卻說,她再沒有臉面出現在沈家,更不想管何歡的閒事。曹氏也想甩手不管,可架不住兒子的哀求,只能和白芍一起折了回來。
當下,她以為何歡不過在沈經綸面前做戲,可她才抱住她,立馬發現了不對勁。何歡正在發燒,燒得很厲害。
“歡兒,你怎麼了?”曹氏急了,對著沈家眾人扯開嗓門大叫:“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把我的歡兒害成這樣!”眼見沈經綸並不理睬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她嚎哭控訴:“曦言和歡兒好歹是姨表姐妹,她入土沒幾天,你們就想害死她的表妹嗎?”
聞訊趕來的沈志華繃著臉說:“曹氏,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昨夜,在下已經對你們說得很清楚,請你們暫且回家,就連馬車都準備了……”
“你居然說出這種話。老天啊,你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我們得知念曦病了,冒雨前來探望,你們不僅把我們拒之門外,如今還害得歡兒不省人事,你們分明就是仗勢欺人……”
曹氏的聲音高亢又激憤,又有何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加上泣不成聲的白芍,惹得路人紛紛駐足。曹氏對何歡確有擔心,可擔心過後,她想到一個現實問題,何歡病了,湯藥費怎麼辦?此刻她們身處沈家,不賴沈家賴誰?
有了“銀子”做動力,曹氏更賣力地哭鬧,又是捶胸,又是揪扯自己的頭髮,聲嘶力竭,彷彿沈經綸殺了她的親生女兒一般。
錢大夫年歲大了,最怕人多的地方,早在何歡叫嚷著要見沈念曦時他就已經轉身,想從側門離開沈家。可他到底是大夫,醫者仁心,眼見何歡昏厥,他折了回來,蹲在地上替她把脈。不多會兒,他對沈志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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