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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上,把口水擦在他的衣裳上。他側頭,用臉頰輕輕摩挲兒子的胎髮,閉上眼睛享受這寧靜的一刻。許久,他依依不捨地親吻他的額頭,把他放回搖籃中。
當沈經綸走出漪蘭院,臉上再無溫柔悲慼之色,眼中只剩下淡漠與從容。
沈志華在院子外等候多時,上前回稟:“大爺,林家二老爺,二太太,二小姐來了。”
“恩。”沈經綸點頭,沒讓他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有情況嗎?”
“暫時沒有。”沈志華不自覺皺眉,壓著聲音說:“衙門那邊,林捕頭昨天押了一個男人回去。上半夜的時候,呂縣令親自在後院待客。”
“哦?”沈經綸臉上終於有了情緒變化,回頭看了沈志華一眼,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沈志華略略斟酌了說辭,恭敬地敘述:“按照大爺的吩咐,衙門那邊只是命眼生的人粗略打聽了一下,只探得林捕頭押回的男人名叫謝三,尚不能確認他到底是誰,也不能肯定他是否就是表小姐口中‘問路的小廝’。”
說到這,沈志華停頓了一下,暗暗觀察沈經綸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打聽訊息的人在衙門附近發現表小姐家中的老僕張伯,他像無頭蒼蠅一般,一會兒打探大牢裡有沒有名叫‘謝三’的囚犯,一會兒又問起林捕頭的行蹤。在下自作主張去何家查探了一番,原來,是表小姐身邊的丫鬟白芍報官,林捕頭這才抓了謝三回衙門。至於罪名是什麼,尚不清楚。”
沈經綸不置可否,低聲問:“她昨晚就來了?”
沈志華微微一怔,意識到沈經綸問的是何歡,他趕忙回答:“按時間推算,表小姐應該是聽到小少爺生病的訊息,立馬就趕來了。她一個人在廊下站了大半宿兒……”他吞吞吐吐,眼角的餘光悄悄瞥一眼沈經綸。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大爺。”沈志華上前一步,低聲回稟:“昨晚表小姐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他把何歡的話一一複述,不解地說:“表小姐所言雖不是秘密,但大奶奶在世的時候,禁止府中的下人與表小姐一家有任何往來……若說是紫蘭不小心說漏嘴,可她和白芍說話的時候,一直有人注意著她們……再說,紫蘭對大奶奶一片赤誠……”他的聲音漸漸弱了。
沈經綸聽著他的敘述,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線,眼中露出幾分不耐煩,但很快掩飾了過去。他吩咐道:“先前她自稱曦言,你找兩個丫鬟,把這事透露給林二小姐。至於其他的事,暫時以不變應萬變。”
“大爺,先前那次,是在下辦事不利……”
“過去了就算了。”沈經綸望著池塘邊的合歡樹,輕輕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語:“說起來,是我低估了她,不過……”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他很清楚林曦言如何對付何歡。當日毫無還擊之力的人,為何在一夕間就變了,變得——
沈經綸找不到適當的詞形容,他只是隱隱覺得,他從何歡身上看到了林曦言的影子。“或許因為她們是表姐妹吧。”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不疾不徐往前走。
沈志華緊跟沈經綸的腳步。眼見病童和大夫們就在不遠處的院子內,他硬著頭皮說:“大爺,那個謝三獨獨姓‘謝’,會不會……”
“等見到他,自然就能見分曉。”沈經綸打斷了他,舉步跨入氣氛壓抑的小院,隱約可以看到絲竹跪坐在孱弱的病童身邊,細心照料他。
隨著大夫們陸續離開沈家,沈經綸獨子病重的訊息滿城皆知。一時間,沈家門前車水馬龍。即便沈經綸概不見客,但並不妨礙別人“探病”,表示關切與慰問。這其中既有沈家的生意夥伴,也有沈氏族人,更有自認沈經綸至交好友的攀附獻諂之輩。
至於有女待嫁閨女,心心念念“沈家大奶奶”名分的人家,心思就愈加活泛了。畢竟沈念曦若是活著,他就是沈經綸的嫡長子,將來是當仁不讓的沈氏家族族長。再加上“念曦”二字,沈經綸日日對著他,怎麼可能徹底忘記林曦言。可他若是死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今天清晨,林夢言聽到這個訊息差點大笑三聲。她與父母稍一合計,急忙坐馬車趕來。眼見大夫們一個個搖頭離開,他們一家三口更是急切,奈何他們已經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依舊不見沈經綸。
“父親,您好歹是長輩,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林夢言不耐煩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嘴裡嘟囔:“這次可不能讓姓何的搶了先……”
“沈家娶誰也不會娶那個何歡的。”林夢言的母親吳氏不屑地嗤笑一聲。在她眼中,何歡就是一個笑話。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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