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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哪裡就用得著你來出頭。”
“是這樣嗎?”林飛愕然地張嘴,又懊惱地合上。如果是別的事,她還可以與拓拔燾一爭高下。不過……感情這回事,在她至今為止的人生裡,確實還是一片空白。
只是……
戀戀不捨地回望樓上,一想到那個用青繩束髮的男子,再也見不到了……就莫名其妙地覺得感傷。
“我……”悵然若失地嘆口氣,她不甘心地念叨,“覺得他長得好面善。”
“哼。”拓拔燾冷麵朝天,“是覺得他長得太好看吧。”
“是這樣啊……”鼻子皺了皺,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某人開始不講理地遷怒,也可以解讀為年長者對少年的撒嬌,“那為什麼你不能長得那麼好看?”
“……”
蒙受這種毫無道理的質問,少年也只好抬頭望天,深深吸氣,“因為那樣的話,配你就實在太浪費了。”
“你說什麼?”林飛大怒,一把揪起拓拔燾的衣領,過了三秒鐘才“哎”的一聲回過神,握拳擋住因醒悟而陡然漲紅的面孔。
“小孩子胡說什麼。竟敢嘲笑師父!”
“名義上的。”拓拔燾補充。
“那麼……”林飛想了想,修正為,“竟敢嘲笑年長者!”
“你哪點像?”拓拔燾吐槽。
“清醒點吧!真正的感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發生的哦。”林飛伸出顫巍巍的食指,指向樓上,“你也說過吧。所謂真正的感情,至少要像夏雲那樣,即使花萬兩白銀買一根不實用的簪子。也還是想要送給某個特定物件!你可不要因為天長日久只有我一個女性在身旁,就誤以為這叫做感情哦。”
拓拔燾神色古怪地看著林飛,“那你本來以為我想買那個束髮用的東西,是為了誰?”
“哎?”
林飛措手不及,身後的格子窗卻伴隨一陣鬨笑應聲開啟。夏雲立於窗畔,正似笑非笑地挑著眉梢,“青檀與林兄弟一見投緣,所以這個啊,就姑且當作金牌的回禮。送還給你吧——”
他出手如電,將一樣物什筆直擲來。拓拔燾揚掌接住,入手冰涼,輕若無物。低頭只見手中所握正是那根萬華簪。一根綠帶結系簪上,綠帶上書一行標緻小字——
君子不奪人之所愛。
雪色燈籠映照得陸園二字在夜色中遠遠發出螢色微光。
魏彪站在門口,見他們回來,依舊殷勤地命下人準備茶飯。並沒有盤問他們失約的緣由。
林飛推說已飽,倉皇逃回客房,留下一路無言的拓拔燾自行面對熱情的魏彪。
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林飛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呢?佛狸他竟然對我,對身為北魏國師又是年長者的我,有那種詭異的感情?未免太奇怪了。”
“不不不,那壞小孩一定是在騙我。因為想看到我心慌意亂的樣子才故意那麼說。”林飛篤定地拍掌,但又完全想不出素來少年老成的拓拔燾有什麼理由會想看她不知所措的惡趣味。
“他為什麼要捉弄我呢,我們不是一直相處得非常愉快嗎?”或者覺得愉快的人只有自己?呻吟著抱住頭,林飛不想承認,她竟然一點也不瞭解拓拔燾。
所看到的,不論是在飛舞著薄雪的大殿前像一隻狡猾的銀狐般微笑回眸的皇子;還是一起攻打柔然的時候,從枯井中救起滿眼防備卻在看到她的一瞬展露美麗笑顏的孩子;自那以後總用若有所期的眼神凝視著她、不知不覺中變得像頭柔韌剽悍的山貓卻始終披著一層溫柔外殼的少年……
她所看到的,全部都是他想讓她看到的。
就像經過某種計算後的完美演示。
佛狸他究竟在想什麼……從最初到現在,一直都是林飛所不瞭解也沒有想過要去了解的謎。
“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
林飛試圖說服自己相信她並沒有錯,她並沒有忽視佛狸。她已經很認真地出演了佛狸所需要的角色。沒有任何人可以規定她要連他內心的期待都一併回應吧。
“那種複雜難懂的事,我並不是很想了解。”
看著這一晚特別幽微的月亮,林飛握住長到手心的衣袖捧住微圓的臉。一直以來無比靈敏的直覺在告誡她說:佛狸的內心是個不可靠近的危險區域。
“保持這樣就好了。佛狸永遠都是佛狸,我也永遠都是我自己。”像要解釋給誰聽,努力使誰相信那樣用力地說:“我不可能永遠扮演崔浩,等他擁有不會再被輕易動搖的權力,不再需要崔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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