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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地說著,“……因為你是我妹妹。”
林飛背轉過身,眼淚不爭氣地滑落。
不想承認被這句話打動了,但她確實是被打動了。
明明知道危險,還是在這種時候跑回城來,為了見她一面,說要帶她離開。如果這樣的話,早一些時候,早在那個秋分的夜晚前,對她說,說不定她會動搖的。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拋下佛狸了。
在那片菜田裡。佛狸望著她的眼神,已經讓她有足夠的自信去相信,她就是佛狸所追尋的那個唯一的人。她是他想要與之白首、與之一路並肩走下去的人,從相遇開始就沒有放棄過她的人。無論做了錯事,正確的事,都希望得到她認可的人。無論是讓她憤怒,還是讓她開心,無論說什麼也不需要掩飾,因為一起長大,一起經歷過太多事,才會結下特殊羈絆的人!
她怎麼會選擇去當莫名其妙的燕國公主,而拋舍下拓拔燾呢。
她望著馮翼,在這一片淡月朧明的光影裡,在這一地如鹽的月色下。
驀地,她走過去,伸出雙臂,踮起腳,用力地抱住了他。對方的衣料磨蹭著臉頰帶來涼涼的溫度,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是兄長的懷抱呢。
從小的時候起,就期盼著能得到的家人的懷抱。
可是,現在的她,卻有了比起未曾謀面的父親,更重要的人。就算沒有辦法不去想、不去思念;就算要一直一直在心裡這樣矛盾的糾結。她還是無法捨棄拓拔燾,她無法捨棄把她當成最重要的那個看來堅強、卻其實也會因為怕死而懊惱哭泣的、高傲又脆弱的佛狸……
“對不起呢,哥哥。”
在秀若芝蘭的男子耳畔低語過後,林飛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向屬於她的領域。
“我不會讓他攻打燕國的!放心吧!”一邊跑一邊向身後喊著,她無需為馮翼怎麼離去而操心,那個男子既然能進得來,就有他的辦法再出去。
而那道流麗冷澈的注視,當然也被阻決在了林飛的一轉身之後。
為了佛狸而捨棄了最渴盼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因為,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其實她早已發現,她最渴盼得到的那樣事物……早就已經從佛狸那裡得到了呢。
比起血緣更親密的賜予……
被當作不可替代的絕對唯一。
第8章(1)
在拓拔燾忙著吞併西秦胡夏,重整版圖的時期。北燕突發驟變。間諜傳來訊息說燕王馮跋病重,寵姬宋夫人想立自己的兒子為帝,設計囚禁太子於宮中。而燕王弟馮宏已聞信率兵趕向都城,意圖分羹。
接到線報,拓拔燾只是略略皺眉。
林飛卻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王弟在這種時候率兵,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他是要去救太子,還是搶王座?”
拓拔燾看她一眼,慢慢道:“無論他意圖為何,都不是我們所能干預的事。”
“為什麼燕國的政治會這麼不穩定?”
“發動政變取得的權力,通常名不正言不順。總會留下諸多隱患。”拓拔燾淡然解答。
“哦。”林飛藉機諷刺,“這就是你一定要我作證,說大王傳位於你的原因啊。”
“你不喜歡裝國師就不裝好了。”拓拔燾把文書翻到新的一頁,頭也不抬道,“只是魏國初定。外面不明底細的人,都把崔浩當作國之棟樑。他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消失。稍後只要放出訊息說他辭官隱居,你就可以換個身份了。”
“那我要先離開魏國一陣子。”林飛騰地站起來。
“不許。”拓拔燾簡潔地回應。
“為什麼?”林飛質問,“你不是說,我不喜歡裝國師就可以不裝嗎?”
“我是說你不準離開。”拓拔燾把筆在指間轉了個花,有點悻悻地向她望去,“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那就讓我去啊。”林飛吼道,“你以為我可以安心地坐在這裡錦衣玉食嗎?燕國政變,馮翼他被囚禁在宮裡。難道要我不聞不問嗎?”
拓拔燾別開視線,“他們是和你無關的人。”
“他們是我的父親和兄長!”林飛煩躁地走來走去,“我又沒有叫你幫我做什麼。我只想親自確定一下他們是否平安。”“那如果不平安呢。”拓拔燾質疑,“如果他們的處境很危險呢。夾在宋姬和王弟兩股勢力間的太子,如果危在旦夕呢。你準備怎麼做?”
“我……”林飛語結,隨即支吾,“當然要救他啊。”
“所以我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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