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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穩穩的從酒罈裡倒了一壺去年冬日釀的梅花酒。
趙奶孃還在說:“世子今天跟王爺吵著鬧著說想郡主了,要去看郡主,王爺許是覺得沒精力陪他,便準了。”
我點點頭,然後和她們一起將各樣東西幫他們放在寢臺的桌子上。
因為寢臺頗大的緣故,那桌子也頗大,上面本放了有些雜亂的書本筆硯,此時已經被王府的丫頭收拾了乾淨。
我將東西一一擺上,也不往那寢臺上座,對趙元儼道:“昀兒和龐公子剛剛都在郡王府用過了,你先吃些墊墊肚子。”
說著幫他斟了杯梅花酒。
這酒是去年我來的時候見院子裡的梅花樹都開了花,花上點點白雪,看上去極為漂亮。
我當時便厚著臉皮對趙元儼說要採了梅花釀酒。
這當主人的倒也不吝嗇,大手一揮,說,隨你摘。
可卻還有後話——這酒卻要在我府裡釀。
我頓時垮了臉,知道他院子裡的梅花樹雖多,但終究也釀不了多少酒,他這地主居然還要我給他白乾活兒。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三天的採摘後我估摸著也不過十數壇的量,所以索性大手一揮表示今天就做一次白功。可誰想這人卻說:“我不過是讓你在府裡釀,可沒說要你的酒。”
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他當時是想看我上當後鬱悶的模樣呢?還是為什麼。
想著也給龐籍斟了一杯酒,有些得意道:“這可是我去年冬天見這院子裡的梅花開了,親自釀的酒,當時可沒少讓人跟著我受罪。”
龐籍微微一笑,聞了聞酒香道:“花香清冽酒香醇厚,這兩種滋味完美的融在一起,郡主你果然有雙巧手。”
我聽了不禁有些心虛,解釋道:“全稱都有釀酒師父在看著,若沒有那位師父的幫忙,我釀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誰也不曉得……”
趙元儼清咳一聲,將酒一飲而盡。
我往日裡也見他喝過酒,他酒量甚至稱得上一個好字,可今日這酒剛下肚,我便看到他的臉頰上添了一抹淺淺的紅暈,我覺得這是他今日的臉色太過蒼白的緣故,心裡就更跟著難受了。
趙元儼臉色雖好看了些,但唇色仍淡著,時不時問龐籍幾個問題,在龐籍答過之後他都會點評一二,一時之間倒是變成了老師考教學生了。
我見龐籍對答了幾次之後臉上仍舊一派輕鬆,又見趙元儼吃少問多,於是勸道:“表哥,你就多吃些吧,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再給你換些花樣。”
他手指把玩著酒盅,細白纖長的手指光滑無瑕的酒盅,不一樣的白卻是一樣的美。
他輕笑了一聲,可眼中的笑意卻極淡薄,泛著盈盈流光,讓我看了一眼便微微垂下頭來。我聽他說:“某某,我想吃你去年冬天做的那道菜,叫什麼來著?”
我一聽,急道:“那菜忒油膩 ,不若換一種?”
我見他微微一斂眉頭,琉黑潤澤的眸子望著我,漂亮的瞳仁中映著我的模樣,又一言不發的垂下長睫,我頓時招架不住……
那小包子有事兒求我的時候那樣期期艾艾的看著我,我都招架不住,他這眼神對我的殺傷力自然不言而喻。
我頹然的垂下頭,應聲道:“好,我記下了,明日便做了讓人給你送來。”
“好!”異常果斷的回答之後就是咳嗽聲。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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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龐籍在八王府逗留了很久,久到我還幫小包子洗了個澡哄他睡了之後,龐籍和趙元儼還在寢臺上下著棋。
我對那黑白的棋子並沒多少興趣,但見他們兩個人一盤下了一個多時辰還沒下完多少有點不耐煩,又因為那寢臺上有兩個男人在上面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方面做,於是就在趙元儼的書桌附近溜達,心裡尋思著我上次送他的繡圖他放在了哪裡呢?
東瞅西看都沒找到那一件兒,不過卻看到了我不知道哪次來的時候忘在這兒的繡了一半的圖。
圖旁邊還有樣圖,是趙元儼當年畫的一對大雁南飛圖。
這麼一看我倒是有了印象,那時候我繡出來的東西也不過剛剛能見人而已,便向趙元儼顯擺。
那人那時就在面前這張書桌上畫畫,頭上只紮了一條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