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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難道真有鬼?”
石磨無人卻自己動了起來,一勺豆子一勺水浮在半空中往磨中一倒,灶坑的柴火正一根根的加人,像是有無形的人添柴加薪。
濃濃的豆漿味道逸出,白沫滿滿的漲出桶面,細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淡淡的月光下,出現一抹炯娜的身影,以素白手指一沾白沫放在唇畔一嘗。
怪異的悸動油然而生,他甚至只看到她的背影就有種想將她收納在懷的衝動,希望含住她放在口中的玉指。
這是怎麼回事?一向無慾無求的心湖起了變化,他染上人世間的貪、嗅、痴、怨不成,難道是夜寒露重得了風寒?
撫撫額,他兩眼盯著底下的單薄人兒,見她取出黃紙一張食指與中指朝天一劃,瞬間指間冒出藍火點燃紙張,由下而上的燒起。
再輕輕往地一甩,一小簇火苗隨即熄滅,石磨不再轉動,半空中的水盆和豆子擱置石磨下方的小洞,方才的“鬼”跡全都不見。
“御五鬼符?”她竟然會收五鬼?
“誰?”
身一轉,月下芙蓉面初現,柳眉菱唇胭脂紅,眼似星子難掩佳質,好個如意兒,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
一腳踩空,人像死鴿子的筆直掉下,難看的五體投地硬生生地拜見土地老爺,下顎更不巧的叩上造景的大礫石,當場疼得他呻吟不已。
乞丐不做賊,玉浮塵還來不及解釋,一雙繡著荷花的小鞋來到眼前,不帶一絲感情的望著趴在她家前庭的“東西”,不甚其解。
他一手揉著閃到的腰抬頭正打算作一番自我辯白,豈料柔柔的女聲先一步響起。
“想吃豆腐腦到門外排隊,豆湯尚未煮開,你來早了。”
“嘎?豆腐……腦……”他幾時說要吃豆腐腦來著,他是不小心由上頭掉下來。
咦?等等,這味道是豆子磨碎……嗅!原來她是賣豆腐腦的姑娘,天沒亮就起來磨豆子,光聞香味就曉得這豆腐腦鐵定滑嫩可口。
也不對,她是驅使五鬼做事,做出來的豆腐腦能吃嗎?
“門在你身後自個開,下回別爬牆搶頭碗,我家的牆已經很舊了。”一說完,她轉身做起自己的事。
“囑。”勉強爬起身,玉浮塵沒多想地拉開門要走。
但是他又飛快的關上門,以為眼花地再拉開一條門縫看gM,剛剛明明無人的街道怎麼一下子有百姓走動,而且為數不少。
仔細算了算,起碼有一、二十人,全堵在門外,叫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貼在門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潮往門前聚集。
出嘛!怕損及姑娘閨譽,寅時過了一半還未聞雞鳴,一個大男人怎好沒事人似的走出這扇大門,豈不明擺著這家閨女有不貞的嫌疑,儘管他是個乞丐。
人呢!又有點不好意思,乞丐再髒再臭好歹是個男人,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之嫌不能不避,人家姑娘還得在地方上做人呢!
“你怎麼還不走,我家的大門太重推不動嗎?”她作勢要幫忙開啟兩片破木門。
開什麼玩笑,這門開不得。‘撲面有很多人。“
“他們是等著來買豆腐腦的老客人,你要拋良久才買得到豆腐腦。”照規矩來,不得取巧。
“我不是來買豆腐腦,我是……我是……”見她頭一偏地露出困惑神色,他的下文就接不下去了。
“我們家並不富裕,你要做賊應該挑大戶人家,不過別去追月山莊,莫家小姐會宰了你。”應該稱她應夫人。
他也知道神與銀子共存之的精神足以撼動天地,“我不偷東西。我是……”
“偷香竊王也要挑對時機,天快亮了還走錯了路豈不冤枉,你要找王家嫂子吧?”她好心的指點方向,希望他下次別攀錯了牆。
家裡的開銷雖然不大,但是得存些銀子好讓樹頭將來討房媳婦,夫子的束脩也還沒給,目前沒多少銀子好修牆,她不想花冤枉錢。
“我找王嫂子幹什麼,我又不認識她。”他好笑地幫她把一鍋煮好的豆湯倒進大木桶內。
她狐疑地瞧他利落的動作。“莫非你和陳家大娘相好?”
“陳家大娘又是誰?”看來是非她知不少,如數家珍。
“小狗子他娘,今年快四十了吧!陳家男人前年才過世,最近老有男人溜進她家後門。”又是一比。這次往正對面的斜角指去。
四十?他有那麼不挑嘴……呢,無量壽佛,他是不沾女色的修道之人,怎會和女人私通,做起傷風敗俗的骯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