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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神,這眼神實在是太奇怪了。
彷彿這裡躺著的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而是一個值得參觀的藝術品。
那絕對是觀賞的眼神,好像還帶著點旁觀者的冷淡。
去藝術館看珍寶的時候,人們通常會出現這種眼神。
這樣東西是挺好的,但畢竟不屬於自己,也只能圍觀圍觀了,其他的想法,那是一概沒有的。
先行下手
徐藍玉看了半天,終於發現小林子在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自己,乾脆就轉身去了涼臺。
過了一會兒,小林子走過來,對著她行禮:“娘娘,奴才已經都照您的吩咐做了。”
“太子平時喜歡在這裡坐著嗎?”徐藍玉點點頭,轉而好奇地問。
“是的,太子殿下晚上有時候會在這裡賞月。”
“一個人嗎?”徐藍玉饒有興趣地接著問道。
“太子殿下這時候不喜歡別人陪同。”小林子解釋道。
徐藍玉搖搖頭,果然如此,一個需要依靠獨處才能獲得平靜的人。
人前熱鬧,背後寂寞。熱鬧讓別人看見,寂寞從不肯讓別人分享。道理很簡單,寂寞的時候人總是會很脆弱的,這時候如果把脆弱的一面洩露給別人知道,彷彿就陷入了不安的境地。
這至少證明了一點,他身邊,沒有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至少這個值得他託付寂寞的人,並不是那些趨之若鶩的謀臣,也不是他身邊恭敬謙卑的內監,甚至不是一向寵愛萬分的沈良娣。
“可憐人……”平時再熱鬧,生病了卻不敢讓別人呆在身邊。
小林子小心翼翼的說:“娘娘,太子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會醒,您要不然先回去吧,等太子醒了我會稟告他,您來看望過。”
徐藍玉擺擺手,“等他退燒吧。”
正在這時候,裡面突然響起清脆的瓷碗破碎聲。
小林子一驚,趕忙向內殿跑去,徐藍玉也緊隨其後。
“大……大膽奴才,死到哪裡去了!”李承俊虛弱著,躺在床上,剛才打碎床邊的碗就已經耗盡了力氣一般,說出來的話雖然怒氣衝衝,卻沒多少威懾力。
小林子還是害怕的全身發抖,撲通一下跪在床前:“太子恕罪,奴才失職。”
李承俊憤怒地看著他,醒來卻發現身邊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沒有,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不好。
可他的憤怒很快就更生長了,因為看到了小林子身後,老神在在的走進來的徐藍玉。
這個女人打了他,害的自己要躺在這裡一動都不能動,居然還大搖大擺的在這裡晃來晃去。
“來人,叫侍衛……”太子氣若游絲,還不忘發號施令。
誰知徐藍玉看他那個架勢,猜到他是想要把自己架出去,決定先下手為強,立刻跑上前去,十分“友好”的坐在床邊,大聲道:“太子殿下,您醒了呀!臣妾真是太高興啦!”
不過道歉
“小林子,還不快去叫太醫!”她說著,就中氣十足地代替太子發號施令。
看著小林子跑出去,徐藍玉還是不放心。
她十分高興地去拉住李承俊放在錦被外面的手,硬生生又給塞回了被子,然後她的手摸摸對方的臉:“讓臣妾看看還燒不燒了。”
說是摸臉,可是等小林子完全跑出去之後,摸臉的動作就變成了掩住嘴巴,徐藍玉凶神惡煞的看著太子:“不許吵!乖乖的!”
可憐李承俊堂堂一個太子,因為身體過於虛弱,居然受制於徐藍玉,所有的掙扎、反抗全在徐藍玉威脅的眼神下告以失敗。
“不許亂說話!”徐藍玉意識到這種舉動顯得太親近,有點尷尬地鬆了手。
李承俊瞧著她,彷彿在瞧一個女瘋子。
“等我病好了,一定殺了你。”他氣息奄奄,卻不忘字句清楚的說明。
“沒有我的話,你現在已經去向閻王報到了,哼。”徐藍玉冷冷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真的起了作用,至少人是不發燒了,但總得把自己的功勞說的大一點才好。
果然,李承俊的眼神由仇視變成了疑惑,再變成了猶豫。
“不信你可以去問小林子。”徐藍玉繼續說著,眼角已經看到小林子帶著江太醫進來了。
小林子將那江太醫的袖子拖著,著急的往裡衝:“快點快點,太子殿下醒啦!”
江太醫看著甦醒過來的李承俊,眼睛瞪的老大:“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