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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提醒你,你恐怕沒有時間做這方面的閱讀。”
“謝謝你的提醒,我確實沒有時間。”他是個很能接受勸諫的主子。
“那?”還要買?
“買。你有空就看。”
“……請問,我看詩集做什麼?”瞿曇極小心地問。
“雖然對你很抱歉,但我可能用得著。”
“用得著?”雖然生性聰明機敏,但瞿曇特助發現自己今天腦袋的況狀很不好,因為他猜不出來為什麼主子會用得著。
莫靖遠很同情的看著他最信任的特助,雖同情,但事情還是得進行下去。從印表機上抽過一張甫列印出來的紙,遞過去道:
“來,先想辦法查出這首詩是哪個國家,哪個人寫的詩,我有急用。”
急用?詩怎麼可能會有急用?!瞿曇再度錯愕,但還是沒忘接過那張紙。一看,這首詩……非常幸運的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裡看過,他有印象……想到了!他脫口而出:
“這是〈愛人的近旁〉,德國詩人哥德的詩!而且是一首……”情詩。最後兩個字,硬生生被瞿曇給吞下去,當下心裡也雪亮起來。這是他主子多年來最私密的隱私的部分,給了答案後,他最好馬上退下。
所以不待老闆下逐客令,他很快走人。走出老闆的辦公室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命令自己的四個秘書在最短的時間內蒐羅來所有世界情詩。
我想起你,每當太陽從大海上 輝煌照耀;我想起你,每當月亮在泉水中 抖動彩筆。
我看到你,每當在大路的遠方 揚起灰塵:每當深夜,浪遊者在山間小路 哆嗦戰慄。
我聽見你,每當大海掀起狂濤 發出咆哮;在沉靜的林苑中,我常去傾聽萬籟俱寂。
我伴著你,即使你在天涯海角,猶如身邊!
太陽西沉,星星很快將照耀我。
呵,願你也在這裡!
“你希望我過去嗎?”莫靖遠輕輕說著。
寄來這首詩,而不肯直接說她目前的行蹤,偏要他猜,為什麼呢?
他們雖不常見面,但羅藍承諾過他,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要讓他知道。一直以來,她都乖乖的聯絡他,絕不讓他擔心。而,羅藍偶爾會有淘氣的時候,但從不拿自己的行蹤開玩笑。拿別人的擔心開玩笑這種事,她從來不做,更不可能會認為這樣做會很好玩。那麼,這次要他猜謎的原因是什麼?
他們兩個月沒聯絡了,沒有電話也沒有信,因為那兩個月她在英國一處管制嚴格的實驗室當她二哥的實驗助理,那個實驗室為了防止任何研究機密有外洩的可能,於是要求所有研究人員都不得私下打電話或傳送電子郵件,直到實驗結束、成果發表出來為止。
今天突然接到她的電子郵件,想來羅藍的工作是告一個段落了。他不認為她會隨她二哥回臺灣去,可她的來信卻只是寫了一首詩,其它什麼也不肯說。為什麼?
擱在桌案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輕敲兩下,決定先回信給她,不動聲色的試探。
——德國,哥德,〈愛人的近旁〉
打完這些字,立即傳送過去。
羅藍正線上上,一分鐘之後,他接到她的回信:
——猜對了。我即將出發到法蘭克福。PS。你不是不讀詩的嗎?
莫靖遠笑了笑,開始打字。
——身邊有人讀便成。你打算在法蘭克福待多久?
羅藍回:
——五天,陪我二哥參加發表會。
才五天?莫靖遠想了一下才回信。
——五天之後呢?
——我決定後會告訴你。
也就是說,她還沒其它打算。
意思是,她接下來是有空的?莫靖遠馬上打出邀請,眼底蘊滿深思。
——藍,若你暫無其它計晝,來美國好嗎?我們聚聚。
她的回信有點慢,像在考慮。而這個考慮在五分鐘之後有答案。
——我要開始收拾行囊了,再聯絡。拜拜。
她在生氣。莫靖遠至此終於確定。
但,她為什麼生氣?
兩個月前最後一次通電話時,她心情還很好,對他抱怨著家人這麼多年以來,從不死心的想拉她走回“正途”的種種勸誡,對她的毫無成就多麼不滿……她很少這麼叨叨唸念,除了難得有時想對他撒嬌之外。
一切都很好,那麼,她為什麼要生氣?在他什麼事也沒做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