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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笑道,”從來沒想過,你不是總誇口自己醫術好麼,竟然都是吹牛麼?”
許敏佯裝生氣,不留神輕輕推了他一下,剛好推在他肩頭,他一動又扯到了傷口,疼的皺眉,汗瞬間又流下來。
“對不起,”許敏心疼的急道,“可是我到現在也沒醫好你的病。”
沈牧忍著疼,蹙眉道,“你早就醫好我了,你每次在我耳邊說那些話時,我很快就會好起來,我現在連……都敢了……也是因為你,我才能面對,自己。”
他雖然這麼說,許敏還是覺得慚愧,她並沒想明白,其實沈牧說的是實情,她已經用她的愛幫沈牧治癒了他心裡的癥結。
許敏想不出如何回答,只好轉換話題,告訴他昏迷期間,沈老爺曾經來看過他。
沈牧果然嘆氣,又垂下眼睛,良久才說道,“我對不起父親。”
這個話題許敏卻是有想法的,“也不能這麼說,你為了他才這麼多年都不說出太太的行為對不對這樣他不會妻離子散更不會家破人亡,不會因此而讓整個家族蒙羞,更重要的是,這些禍事,雖然為惡的是太太,可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如果他沒有招惹你母親,如果他能夠處理好跟太太的關係,保護好你的母親,也許那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沈牧靜靜的聽著,眼睛低垂,半晌,他輕輕地嘆氣,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累了,陪我睡會好麼?”
許敏心中軟軟的,依言躺在他旁邊,依舊握著他的手。他閉著眼睛,看似確實有點疲憊,隔了一會,他小聲說道,“抱著我好不好,拉著我的手,別鬆開好麼,我想醒來的時候能看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五湖泛舟
沈牧已經能坐起來,自己端著碗喝粥了,但他好像享受慣了許敏餵飯,剛拿起勺子就低頭皺眉一副傷口痛的表情,接著便可憐兮兮的望著許敏。她面上嘆氣,心裡還是又疼又憐,接過勺子一口一口的吹了喂他。
聽聞他略好了些,又有許多人登門想要探望他。許敏依舊讓臨安他們把人攔在了外頭,連那些人帶來說是給沈大人補身子的東西一概都不收。沈牧從不說話,只含笑看著她這樣做。
這日午後,臨安匆忙的跑進來,遞了個東西交給臨芷,看樣子像是被嚇著了似的,臨芷不敢大意進了屋子來,把東西交給許敏看。許敏看時,卻是一塊九龍佩,登時明白,普天下能擁有九龍佩的只有那一個人,而這個人是她攔不住的,今天沈牧勢必是要見他了。她心裡緊張,沈牧亦很明白,對她從容點頭示意,但眼裡明顯也有一絲憂慮。
皇帝讓隨侍在院中侯著,獨自進了屋。許敏剛想行禮,他揮了揮手道,“免禮,許氏出去等候,朕想單獨和沈卿聊聊。”語氣倒也客氣,卻不容置喙。許敏瞄了一眼沈牧,他微微點頭,臉上的笑意並不輕鬆。
許敏退了出去,關好房門,在桂花樹下的椅子上慢慢地坐了。房間裡的聲音一絲都傳不出來,她當下真切體會到了忐忑兩字的真諦,那一顆心在腔子裡忽上忽下的,直跳的讓人坐立不安。
沈牧半靠著墊子倚在床上,向皇帝告了罪。皇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見他確實消瘦蒼白,有氣無力,平日裡熠熠生光的眼睛此刻盡是黯然,心裡不免一陣惋惜,卻冷冷開口道,“你的傷口再錯上幾分就沒命了。”
沈牧的心驀地一陣狂跳,他盡力的平復,額上不免已冒出了細細的汗,他低著頭回道,“是,臣是撿回一條命。”
皇帝輕哼了一聲,眼中皆是冷然之色,“在宮門口遇刺,讓朕的宮人和侍衛們都看見,行刺者武藝之高竟然無一人能將其拿下,眼睜睜的看著他脫身而去,你的算盤真打的萬無一失。”
沈牧垂著頭掩飾眼裡的驚懼,聽皇帝如此說,登時掙扎著翻身下床,雙膝跪地,叩首道,“臣死罪……”卻只說的這一句已是氣血翻湧,再不能言。
“你的確是死罪,”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俯身跪倒的沈牧,“只不過你確是想求生。置之死地而後生!你確實好膽識,不枉朕對你如此器重。”
沈牧適才動作大了,此時已是冷汗如雨下,他一手按住傷處,一手撐在地上,垂頭不語。
皇帝沉吟片刻,平靜地道,“你的膽識朕很佩服,只是你的理想,你不想實現了麼朕與你君臣合力,開拓一個盛世。這些莫非已不是你心之所願了麼?”
沈牧氣喘不已,垂頭誠懇道,“聖上是明主,當明白臣並非適合之人。臣顧忌太多,始終心有所繫,終究有負聖恩……”他竭力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