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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的禮法,反倒染了一身嬌小姐的氣派;待得回了天庭才想起我是被派下去學禮的,這一下讓我有些些著慌,生怕我哥看到連凡間都奈何不得我了,要親自動手教我。
我當時暗想,若果真如此,我必然不用再勞煩他,自己便會打個包裹滾去雲荒再也不回來。
當年我覺著我做出這個決定甚是有骨氣,甚是勇氣可嘉;未曾想二千年後終於有人做了件比我還要有勇氣的事情。我那侄媳婦紫蘇,竟然真的跟我哥學了一天禮沒有落跑。
非但沒有落跑,反而把我哥氣得半死。
說實話,我對她,佩服得緊,我覺得她甚有勇氣……嗯,有勇無謀。
不過無謀未必就是壞事。我哥有謀有得緊,只可惜碰上了灝景,那個人你說他有謀,他真沒有我哥那般周密,平日囂張跋扈,生怕自己這棵樹不夠大不夠招風——可是,你就是鬥不倒他,你說這個,是不是命?
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怎麼爭也沒用。
我哥跟我說了那麼多道理我都聽不進去,是以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即便我磨穿了舌頭,我哥該聽不見的,還是聽不見。
那日我抱著必去雲荒的決心打了個包裹便沒拆,丟在房裡,隨時準備跑路,然而待得我明白我哥這麼早便招我回來真正的原因時,我仍忍不住想感嘆一句:哥啊,你真是我的親哥!
不,長兄如父,我哥比我父還父。
我在後院自己的房中過了幾日,我哥便說設家宴替我接風洗塵。我在天宮混了整三千年也沒掙得他一個正眼,誰想這不過下凡短短數月,回來他竟特特為我設宴洗塵,可見到底是血濃於水,兄妹情深。
雖然我這哥,與我年齡隔得忒遠了些。他排行第三,我爹得我的時候,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女兒了。
話說我聽聞我哥要替我接風洗塵,急忙喚來侍女梳洗打扮;等到華燈初上,三對仙娥兩盞燈籠引著我進得我哥的中廳,第一眼當然是見著我哥;第二眼,我便看到一個玉白身影,與我哥言笑晏晏,把酒言歡。
我先是一愣,隨後便覺著有些驚悚。
凡間規矩有男女授受不親一說,雖說天界不比凡間,神仙們你到我這裡蹭蹭飯,我去你那兒偷壺酒是常事,可是這是哪?這是我哥,博伊的地盤兒,可不是灝景那個浣景苑,平日三日有兩日不見人影的,婢子仙娥亂跑;平日在我家,小仙娥連走路都有規矩,錯了一步,就要被我哥踢下凡去——是以,那些修行得差不多了的仙娥,十個裡倒有九個願意往我家當差;然後一著不慎,甘願被我哥抬腳踢下凡間歷劫。
因此我見著了那抹玉白身影心中就打起了小鼓,莫非我哥他尋回我這疙瘩又看不順眼了,又要尋我個勾搭男人的過兒將我一腳踢下凡間去?
按說我在這天宮不過是個閒散公主,上頭姐姐一大堆,比我美的比我巧的比我有才的多得是,怎麼著也輪不著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比不上我在凡間投身的那家風頭出盡,千人寵萬人愛的,是以設若我哥真是要再將我踢下去,也不過是勞動了他的腳,對我可是沒點損失。
只是我掐指一算,我在天宮已呆了七八日有餘,換在人間已是過了七八年,我要這時再投身下去,恐怕跟那人已是有緣無分。
這麼想著,我又有些幽怨起來。人就在這一會兒期盼一會兒幽怨之際,給那兩盞紅燈籠忽悠進屋了。
一進屋那抹玉白身影變先站起來,朝我一禮;接著我哥也站起來,忒板正的朝我招呼說:“落裳,來見過你未來的夫婿,褚玉。”
我一個不穩差點一屁股坐下去,愕然的盯著那個面如朗月,溫文爾雅的俊俏男子,指著他結結巴巴:“未、未婚夫?!”
褚玉抬頭對我溫和一笑,真真是謙謙君子,溫良如玉。
褚玉?我抓抓腦袋,琢磨著這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聽聞公主前些日子抱恙,不知現下可好些?”
“呃?”我一驚抬頭,褚玉溫和的笑著,十分溫良如玉。
“多謝關心……我好多了。”
“以後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拘禮!”看著我哥豪笑著把褚玉薄薄的肩膀拍得前後搖晃,我都有些替他疼。找了個機會,我悄聲跟他道歉:“抱歉啊,我哥他平日不是個隨便的人,是以他難得一隨便……難免有些豪放。”我乾笑兩聲:“多有得罪,雲羅在這裡替家兄道歉。”
那褚玉回身正眼將我上下瞧了一通,十分好脾氣的一笑,連連擺手道:“公主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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