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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弄來。”
你不把我弄走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笑道:“現在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了,再差人告訴哥哥!”
我哥威嚴的點點頭,又同阿孃說了幾句,便匆匆告退。等他走遠了我便問我阿孃發生何事,怎麼我哥的臉色黑得同墨魚一般。
阿孃便嘆氣:“聽聞麒麟君怎麼的又同你爹不對了,這幾日千里眼報說麒麟族正在集結軍隊蠢蠢欲動,你哥哥就是在為這個不高興。”
五雷轟頂!
我被雷劈過,好半天才吐得出一句話:“麒麟君?緣麒仙君?為什麼?”
“現在是緣麒清君了。”阿孃嗤笑,一向柔和的面容上添了三分冷意。見了我傻呆呆的模樣,復又嘆氣道:“也不知這些麒麟到底是怎麼了,好歹總是要反這麼一反。”她擔憂道:“囡囡,你真的沒再與他來往了罷?”
囡囡是我的乳名,阿孃沒事便喜歡說“你個小龍囡,鱗片都沒長齊,也想咬人?!”
我低了頭,訕訕不知如何答言;阿孃心清目明,見狀,嘆氣更愁,愁得九曲十八彎,簡直是耳不忍聞。
我更羞慚得恨不得變成條蚯蚓,挖個洞鑽下去,永世不要再出來。
“也不怪你。”誰料阿孃此際竟還出言安慰我:“誰想得到,成日家廝混在一起的朋友,一個搖身竟會變了仇人呢!”阿孃垂下眼皮,嘆道:“只是那緣麒做人卻太不厚道,既與你相交,卻又意欲起兵謀反……”忽然冷笑一聲:“莫非他也像那人那般,都以為只要得了天下,便什麼都是他的了麼?”
“那人”是誰我雖不知道,可是阿孃這番話,卻讓我從頭頂冷到腳心,自覺比當年沒了手爐站在雲海等緣麒說話兒那時更冷些;不自覺得便將手按在胸口上。
那裡吊著一隻小袋兒,裡頭裝了幾片金燦燦薄如蟬翼的鱗片,每一片邊緣都被人小心的磨圓,這樣,便不用擔心把玩之際被它割傷。
我抬頭看著阿孃,翻來覆去只會說一句話:“阿孃,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阿孃只是長長嘆息,我冷過之後,心中漸漸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從初識之日,到與他相交的一幕幕,俱從我眼前閃過;從老梅樹下撐著傘的白玉人影,到與我廝混得一起去拔天馬尾巴;他說我的手又小又沒力氣,還細皮嫩肉的,經不起馬尾那麼一纏,便自己去拔,只讓我看著,結果他也被馬尾割傷了,又不敷藥,現今手上還有淡淡一條印子。
猶記得那年中秋,父皇大擺筵席,一併請了嫦娥仙子大宴丹霞宮;他偷了瓊漿來,我倆便爬上屋頂,坐在屋簷上一邊喝酒,一邊賞月。
其實他來時我正在沐浴,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衣服沒有穿夠;坐在屋頂上頭凍得要死。可是緣麒興致卻很高,說此處風穿月落翠枝頭,香花清露兩相宜;比之麒麟族的皓月當空一地清輝,又是另外一種風趣。
我見他臉色酡紅雙目微醺,敞胸露懷躺在屋頂上,比之前見到拘謹肅穆衣冠楚楚的樣子又是不同,自然一派風流寫意。我知道他平日過得拘謹,遵守的規矩頗多;難得有這番情懷,心裡也挺高興,於是一直陪他坐在屋頂上吹涼風。還被他唬著喝了許多酒,到最後我也眼前頭暈眼花,兩人竟然就在樓頂上嘻嘻哈哈的亂搖起來。被我阿孃中途退席回來看見,驚出一身冷汗,化了龍親自將我倆叼下來,板了臉要教訓;我當即便被嚇醒過來,閉了嘴不敢吱聲;緣麒卻紅著臉,眼睛一閃一閃的,替我求情告饒,還說都是他哄的我,要我阿孃只怪他。
他本就乖覺,又是小小一個孩子,紅了臉低眉順眼的討饒,模樣十分討喜;我阿孃對著我那板正的哥哥幾千年,何曾受過這等待遇!當即被他哄得不知道今夕何夕,拉著他起來問長問短,早把罰我之事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後來還時常嗟嘆可惜她沒這麼個兒子。
往日景象猶歷歷在目,往日的話言猶在耳;可誰知道那親密無間的背後,他卻是包藏禍心!人前他與我廝混,背後卻在密謀要置我親族於死地!
須知他要反的,就是我雲落裳的親父兄;設若他一朝功成,必是龍族覆沒;若真如此,我雲落裳焉得苟活?
更或者,他本就將我算計在內,表面上瞞著,只等到時候將我一併剪除?!
那種可能性太大了!
那日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我一人呆坐床頭許久,想了半日,寫了一個紙條子,化出一隻彩鳥命它帶過去。
我在那條子上同他說,我將那紫藤花期延至下月,請他屆時來賞花。
彩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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