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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在這一年裡的人脈關係,都是那般的不可靠。
相黎用力搖了搖自己的頭,愁雲慘霧的往家走。“家?”多麼滑稽的字眼,她現在住的地方又怎能稱為家?是牢籠,是屈辱,是麻煩。可是,那裡還有一個真心關心她的小梅。算是佔了這個身子前主人的便宜得來的。
以前,相黎聽人說過“關心你的人在的地方就是你的歸處”,雖然王府的那個荒院不是好地方,但是,有關心她的小梅在。雖然,看似是她在掙錢養著小梅,經常給小梅買一些新鮮玩意,買一些好吃的東西。可是,她知道,是小梅在照顧著她,在支撐著她。小梅不僅照顧她的日常起居,還用她的關懷擔憂溫暖著她的心。
如果沒有小梅,王府她自是不會待。可是,她能去哪?不見得不能謀生,但是,卻覺得人生一片黑暗、迷茫,所有追求都仿若沒有意義一般。
小梅,就像照亮她生命的明燈,靜靜的待在那裡,雖然弱小,卻著實溫暖。她時刻都想著小梅,不是怕小梅沒了她受苦,小梅從小受苦,怕是比她更能習慣、適應這個時代,因她本就是這個時代孕育出來的。可是,相黎不是這個時代文化的產物,她有她的自我和堅持,有些事可以妥協,甚至被那名義上是她丈夫的人強佔也能當被狗咬。
但是,她可以容忍被那個男人強佔她的身體,卻不可能讓自己為了去爭奪他那少的可憐的溫情寵愛而去費一絲一毫的心神。她的生命,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她自己的,是關心著她的人的。
拍拍身上的雜草,相黎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掛滿笑容。雖然有很多要煩惱的事,但是,看到小梅,她必須得笑著才行。
晚飯異常的清淡,幾乎沒有什麼油水,相黎看了那幾乎是煮出來的幾盤青菜,開口說道:“小梅,咱們家沒有油鹽調料你也不早說,不一定等著元公公來送,我可以在外面買回來的。”
“不是,小姐,家裡油鹽調料都還有很多,只是,小梅看你這兩天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想做些清淡的。”小梅說著,給相黎夾菜。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讓相黎鼻頭髮酸。
“小梅,你不用刻意顧慮我,你現在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又不怎麼出門鍛鍊,更是要多吃有營養的才能長個呀。”相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說道。
小梅看著她家小姐強撐著強顏歡笑,眼角也熱了起來,可是,也只是忍著,她知道小姐在讓她放心,所以,不能表現得憂心。
一頓飯,兩人均吃的隱忍哽咽。
晚飯過後,依然是洗漱過後兩人便躺在炕上。平時上工勞累,幾乎沾床就睡得相黎,今天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睡不著便想不斷翻身,企圖找個舒服位置。可是,旁邊的小梅睡覺極輕,相黎終是不想打擾她,只能強迫自己躺平,眼觀鼻鼻觀心,屏住呼吸,躺在炕上數羊,在數到第6578只時,相黎任然毫無睡意,而旁邊的小梅,呼吸似乎已經深沉綿長。相黎便借了窗戶射來的月光,起身,披了衣服出門。
相黎坐在屋簷下看著月亮,月初的月亮只是一彎銀鉤,倒是天朗氣清,星空浩繁而明亮。托腮仰望天空,相黎莫名想起了李白的那首《玉階怨》,
“玉階生白露,
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精簾,
玲瓏望秋月。”
初看時年幼,只知是深閨怨婦詩,卻沒有在字裡行間看到一個“怨”字,直白的翻譯過來,不過是“在屋外的臺階上坐的時間長了,露水浸溼了襪子。所以,回屋放下珠簾,隔窗望月。”不過是一個人大晚上無聊睡不著覺從屋裡挪到屋外,又從屋外挪到屋裡而已。而且,有水晶簾的那人,生活條件肯定不錯。
可是,現在她也沒有生計之憂,甚至沒有那人對良人的感情期盼,甚至身邊還有一個小梅,可是,現在,半夜坐在這屋簷下,卻是恁得孤獨寂寞。而想到詩中的那人,便是歲歲年年這般,肯定是盼也盼了,哭也哭了,想也想了,愁也愁了,憂也憂了,怨也怨了,卻是到最後,盼不到,哭不回,想不著,愁無用,憂不解,怨不化,只能沉寂下來,可是,心卻似死未死,明知萬般念想期盼都是無用,卻還是不能入睡,只能屋裡屋外倒著那般的寂寥相思,甚至無可言說,不再發洩。該是何等的寂寥,該是何等的怨忿,該是何等的窒悶?
相黎想著,眼角不禁流下了淚水,不知是為李白詩中的那人,還是為那許許多多的閨中女人,還是為了她自己。可是,眼角含淚,嘴角卻又含著笑。她怎能被這種寂寥怨忿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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