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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孩子抱怨什麼呀。”劉大夫說著,一隻手停下捶腿的動作,敲了敲相黎枕著胳膊放在石桌上的頭。久違的動作。
“先生,我只是長得矮,加上臉一直這個樣子長不開,可是,不管怎麼算我都已經成年了吧?哪裡還能被叫做小孩子?而且,我一年前背完了最後一本書之後,您不是答應我不再敲我頭了嗎?為人師尊,要說話算話,以身作則。”相黎坐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頭,一本正經的跟劉大夫抱怨著。
“確實,在江湖上被稱為‘童顏毒醫’的你的確不是個小孩子。可是,明明有那個名號,卻被一個‘相思與君絕’弄得上火長毒痘的你,豈不是連小孩子都不如?再說,要想我有為人師尊的樣子,你也要先有為人徒弟的樣子呀,你見過哪個徒弟在被師傅教訓時出口頂撞的呀。”劉大夫抬起另一隻捶腿的手,轉過身子正對著相黎說道。
“先生,您不覺得‘童顏毒醫’那個稱呼很傻嗎?而且,那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吧,我本來想隨便給那個無賴下一些癢癢粉的,結果,拿錯了,拿了那天新制出的七蟲七花散,我只是按照您佈置的作業配置了那個毒呀,從來沒有想過要用的。我這麼心地善良的人,怎麼能被稱作‘毒’字呀,都是您不肯替我解釋,才讓那個大嘴巴出門亂說的。”相黎想到當時明明為那人解了毒,那人不但絲毫沒有感激的樣子,還在那之後給了她那麼噁心一個名號,便怒從中來。
“戚公子是鬼醫門下最擅長製毒的關門弟子,如果不是你那個毒足夠厲害,讓他認可了你,憑藉鬼醫門下的行事作風,你早就被他報復得見閻王了。你應該感謝我那個時候沒有回應你那個白痴的暗示的。”想到那件事,劉大夫就忍不住想笑,相黎居然分不清客棧房間的牌號,把鬼醫門下的弟子,錯當做那個調戲她的無賴下了毒。
“我小時候認為江湖很神秘的,那些大俠啊,劍客啊,神醫呀,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超世之人。可是,從見到戚無殤開始,我就開始對江湖失望了。後來那個什麼煙雨樓更是,明明是一個殺手組織,把名字起得跟個妓院似的。”回憶的閘門一開啟,相黎就有些止不住了。
“你覺得有人把妓院建在方圓十里都沒有人煙的山野之中嗎?是你自己思維方式有問題,還怪人家為什麼沒有姑娘接客。難得燕公子收留我們兩個採藥迷路的人,你還因為醉酒把整個煙雨樓攪得雞飛狗跳。”劉大夫說著責備的話,嘴角卻是上揚的。那天晚上,他可是看了一場好戲。
“後來我不是治好了燕小雨他師父的內傷做了補償了嗎?而且,先生明明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的,現在又擺出這樣一副面孔。”相黎說著,對劉大夫撇撇嘴,表達她的不滿。
“好歹我也是你的先生嘛,該有的態度還是要做做的,要不然,會被人說我們神醫門下御徒不嚴,以後,就收不到徒弟了,或者,以後收上來的徒弟會騎在師父頭上的,我這是在替你想啊。”劉大夫說著,習慣性的捋捋鬍子。
“先生,我覺得我只要學到您的十一,以後肯定能把徒弟治得服服帖帖的。”話是這麼說,可是,相黎心中想到的卻是,她恐怕終其一生也學不到劉大夫這種深不見底、變化多端的性情了,不知道劉大夫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被什麼刺激的。
“我就當你恭維我了,你就是太懶了,否則,就憑你這一張臉,你絕對會青出於藍的。”劉大夫說著,從石凳上起身,往院外走去。入廟門不去正殿參拜,而到後院找水的,也就只有他們這樣心中完全沒有佛祖樣子的人了。
“這跟懶不懶沒有關係呀,只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意費心去算計別人,那樣太麻煩了。”相黎說著,起身追上劉大夫跟他並肩行走。
“這本來就是懶嘛,你難道覺得做大夫就不用動心眼了嗎……”
後面的話因為兩個人轉出了院門而聽不到了。
在兩人剛剛坐著的樹下旁邊的禪房裡,歐陽嵐和籍維還沒有從剛才聽到的對話中換過勁兒來。或者說,單純沒有從聽到相黎的聲音中緩過來。
相黎的聲音並不是很有特色的,但是,她說話的語氣有著特色。而且,因為是女性,不存在明顯的變聲期,現在的她,與四年前的她,甚至六年前的她的聲音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
而且,從歐陽嵐和籍維的角度,隔著窗子,正好可以看到樹下相黎的側臉,雖然因為照顧姜澈相黎的臉被劉大夫形容成縮水的茄子,但是,遠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定要說不同的話,以前的相黎穿的是錦衣,現在穿得是布衣,不過,顏色都是水藍,不是視力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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