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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不再信奉任何人了。傅朝宣一震,整個人似乎呆住,良久,他眼睛裡湧現出一絲惱怒:“所以,你之前都是在欺騙我嗎?”
江小樓冷冷地道:“我七歲跟著父親去廟中佈施,叩遍了所有佛像;八歲京城饑荒,父親開倉放糧救濟流民;十歲父親出資白銀千兩,為百姓修築石橋。這些年我們江家行善好施,救濟許多窮人,做生意公平公正,儘量多結下善緣。為何佛祖要降下災禍,讓我家破人亡?梁慶殺人無數,血債累累,為什麼佛祖不懲罰他?”
傅朝宣咬牙道:“人在地上做事,佛在天上監察,世人如何犯罪,他都記在賬上。如同堤外洪水,慢慢往上升漲,大堤還未崩潰,世人以為平安。直到決堤之日,就是審判之時。”
他用佛言來回答她,是希望她忍耐,江小樓卻望著他,目光堅定:“不,佛祖不能判,我來。你若不敢,我也要一個人做到底!”
傅朝宣面色陰晴不定,眼波急劇不安,看著她,內心變幻不定,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在監獄裡一時衝動的答應,現在他開始懷疑,開始動搖。
“我不強求你幫助我,但我會為這件事盡到全力。”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個人怎麼能做成這件事!”他神情一凜,目光鋒利掃過來,聲音也嚴厲幾分,卻難掩其中的關懷,“好,我答應幫忙,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無辜受害的百姓。現在你預備怎麼做,外面有多少人負責守衛著,你知道嗎?那些人一個個手持長劍,若是你有半點異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小樓聞聲,面上並無欣喜之色,只是平靜問道:“那麼,大夫你能夠按照我所說的一切去做嗎?”
傅朝宣目光微頓,落在她臉上。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神情極為認真。
他只是鄭重地點頭:“我可以向佛祖起誓,一切都按照你所說的去做。那麼,第一步我應該怎麼做?”
江小樓須臾才緩緩一笑:“秋高氣爽,酒宴頻繁,想必梁大人身上的疹子又犯了吧……”
傅朝宣眸子一緊:“你怎麼會知道他得了什麼病?”
江小樓秋水明媚的眼睛眨了眨:“監獄的日子過得很慢,不管是犯人還是獄卒,都要為自己尋找一點消遣。人人都在說,梁大人前些日子恐怕感染了風寒,又加上飲酒過量,臉上出了不少疹子,不能見風,所以不少案子都給擱置下來了,監獄裡的犯人們怨聲載道。”
“的確不假,梁慶身體其實不適飲酒,但官場上應酬很多,他經常會因為喝酒過度而渾身起疹子,我在這方面獨有心得,所以他會特地請我來治病。只是這一次他渾身疹子都很嚴重,甚至蔓延到了臉上,實在是有礙觀瞻,只能暫時告假養病。”傅朝宣實話實說。
“傅大夫,這世上的疹子有太多種了,你能肯定他是因為飲酒過敏而造成的嗎?”江小樓眼底碎芒瑩瑩。
傅朝宣微詫:“不是這個原因又是什麼?”
江小樓神色平淡如水:“慢慢想,你就應該知道會是什麼。”
傅朝宣越發不解,待見她笑容中頗有深意,才突地心頭一凜。她輕輕湊近,在他耳畔低語幾句。他回神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撥出。
輕風縷縷,他站起身走到門邊,向外面守衛森嚴的衙役看了一眼,隨即迅速折回,輕聲道:“此事——一定要謹慎行事。”
江小樓輕輕一笑,妖嬈嬌媚:“大夫放心,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一切都會很順利。”
梁慶因為性情陰鷙,體內火氣淤積,每次飲酒後就會出現大規模的紅疹,但只要傅朝宣一劑藥喝下去,這紅疹一天就會全消了,可這一次情況卻完全不同,他一連喝了兩天藥,臉上的紅疹卻越發嚴重,甚至變成較大的紅色斑塊,嚴鳳雅急得團團轉,又請了傅朝宣來看,他照著往日裡的方子加重了藥量,然而梁慶原本的疹子並無轉好的跡象。
暫代一切事務的嚴鳳雅來看望梁慶,特意拉住傅朝宣:“傅大夫,我家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病情沒有好轉,反倒病得更厲害啊!”
傅朝宣見到是他,面露難色:“的確,從前只要一劑藥喝下去立刻便有好轉,這一回反倒加重了病情。”他若有似無地向帳子裡面正臥床休息的梁慶看了一眼,低聲道,“嚴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嚴鳳雅從對方凝重的神情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連忙將他引出了屋子:“大夫有話請直言。”
傅朝宣眉色凝重:“梁大人如今臉上的紅疹已經變成較大的紅色斑塊,斑塊表面十分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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