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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良久才回過神來,只是默然微笑:“二公子,在沒有驚動伯父之前還是早些離去的好,找個好大夫揉揉腰,可別留下殘疾。”
謝倚舟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卻又忍不住疼得嘴角一抽,終究拂袖而去。
江小樓轉頭望著謝連城,他的面板皎潔如玉,神色充滿憤怒,然而在這一瞬間,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多謝你了!”
謝連城垂下眼睫,擋住了眼底的神情,“應該是我說對不起,院子裡的下人太過懈怠,讓你受驚了。”
江小樓嘆了口氣:“伯父的院子裡只有幾個伺候的婢女,她們縱然知道也不敢出來幫忙,不過,你又為什麼會恰好趕來?”
謝連城怔了怔,口中淡淡道:“不過一時巧合,何必在意?”
江小樓見他明顯是不願意多說,便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勉強。
謝連城唇畔的笑容十分柔和,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聲音和緩道:“我送你離開吧!”
江小樓點頭,她隱約覺得謝連城有些古怪,卻說不出到底有哪裡古怪。
謝連城走在前面,背對著她,他的形容舉止,風姿儀態無一不美、無一不雅,但他並不喜歡與人親近。不管是謝康河、謝夫人還是家中任何一個人,他都是淡淡的,並未真的將誰放在心上。可剛才他卻生氣了,不是尋常的惱怒,而是瞬間的暴怒,甚至出手傷了人。剛才那一下看似不重,但看謝倚舟離去時一瘸一拐的模樣,只怕骨頭都裂開了……可是,為什麼?江小樓百思不得其解。
謝倚舟被隨從攙扶著,勉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王寶珍正巧來看他,一進門發現婢女正在為謝倚舟擦藥,濃濃的藥味兒遍佈整間屋子,不由面色一變,看著他震驚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
謝倚舟原本趴在床上,這時候勉強直起身體:“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是我不小心摔壞了。”
“摔?摔哪裡能摔成這個樣子!不對,你身上有酒味兒!是不是喝酒鬧事被人打了?!”
謝倚舟平日裡很是謹慎,可一旦沾了酒就會變了個人似的。謝倚舟今天的確是借酒裝瘋,但如今已經徹底清醒了。謝倚舟抬起眼皮,瞧了一眼王寶珍:“告訴你,你能替我主持公道嗎?”
王寶珍滿是驚訝地望著他:“難道……是你大哥?”
謝倚舟別過臉去,王寶珍心裡經不住一酸,眼淚瞬間流下:“都怪娘不好,沒能護住你!”
誰知謝倚舟咬牙切齒,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裡生生逼出:“不,要怪只能怪父親,他心裡只有大哥,從來沒有我!”
“倚舟,小心禍從口出!”王寶珍有瞬間的不安,下意識地提醒道。
謝倚舟早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根本是滔滔不絕:“不這樣說怎樣說?我這麼說還是輕的!娘,我告訴你,我一直對這個家不滿,對父親不滿!父親表面上一視同仁,可他真正看重的只有大哥!每天他都在外面忙忙碌碌,我們表面上看起來養尊處優、金尊玉貴,其實不過是父親身邊的寵物,他高興的時候就逗兩下,不高興的時候一腳踹在一邊!別說大哥,在他心裡我們還不如江小樓這個外來人!”
“倚舟,你父親拼命想要讓你好好唸書,博個好前程!”
謝倚舟冷笑兩聲,“是啊,父親要我好好讀書,可你想想我怎麼讀得進去!從小我就很有做生意的天賦,可父親卻只要求我念書,壓根不讓我碰他的生意!反而總是帶著大哥,相信他、捧著他!我不是傻子,我早就看透了。娘,我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不服!”
王寶珍吃驚地看著他,此刻的謝倚舟彷彿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彷彿整個人都冒出火星來。他想要安慰他,張口卻又不由得嘆息。
謝倚舟眼神冰冷:“我不怪娘,要怪就怪父親太過偏心,我一樣是他的兒子,為什麼他只想著大哥。哪怕是江小樓,他也只想給大哥一個人,最好的永遠是留給他的!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王寶珍神情複雜,儘管謝倚舟今天有些偏激,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來謝康河對謝連城的態度的確與眾不同。他不願意走仕途,謝康河就由著他;他只想經商,謝康河就手把手的教他;甚至連他年少的時候那樣驕傲的叛出家門,謝康河也照常接納他回來。都是謝家的子女,身上流著謝家的血,為什麼謝康河對謝連城總是格外不同,就連謝連城不願意過早的娶妻生子,也由他?
這其中的原因王寶珍一直想不通,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謝康河有些畏懼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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