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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兒實在,當面帳當面兒清,還不叫他擠著人兒過著巷口去清帳。
秀娘聽著點點頭,“嗯,是的實在。”
楚戈笑著,“是哩,這買賣做的鬆勁兒。”
秀娘笑了的,“我說的不是人兒王廚子,而是你。”這個直愣子。
楚戈頓頓的瞅著秀娘,他是實在啊,誰都說的他實在,可著聽得秀娘說的好像不是那個味兒。
秀娘笑笑的,“人兒王廚子多精啊,堵著門口的要下筍子,就是怕你累著?”
好麼楚戈也是在販子堆裡做了幾年買賣的,一聽就明白過味來了,“敢情那王廚子是怕讓別家館子看見,也尋著竹苗兒來,怕著到時這獨一份的買賣不好做了。”
秀娘聽了直誇道楚戈,腦子轉得快,一點就明著,是塊做生意的料。
要說‘這一點就明’的,楚戈覺得秀娘也夠精的了,都說著腦瓜溜的女人不討巧,可他瞅著人兒這樣就挺好的,說話軟和聲兒柔柔的,做活又利索。
挖著竹苗兒了她還是自個兒去的,本著那深根的東西就不好挖,為著不傷竹鞭就得耗著時輕刨去土,再費著勁背了下山,秀娘每回到家了都錘著腰間,他瞅著心裡就堵堵的。
秀娘瞧著楚戈悶著個勁,她問叨著,“咋了?”
楚戈完著瞅著眼兒秀娘,“要不的,明兒咱叫高價兒吧。”這好的鮮筍可著是秀娘費著氣力搗騰來了,可不能便宜咯。
秀娘想想也是,這王廚子每回都壓扣餘錢,他那一盆子湯賣的高價,到了她手上就是個菜蘿蔔的錢,可著得漲。
之後過著了幾天,楚戈趕鎮子去了,楚安帶著小香兒去了田間,家屋裡就剩著秀娘一人兒,她把倆新竹筐子放著牆邊,這是剛著去洗衣,順過拿著笸籮曬好的山蘑跟人家換的竹筐,她總不能老藉著人兒六嫂家的使。
再著下趟也好給楚戈多上著筐竹筍去賣,秀娘把洗好衣裳放著小木凳子上,取著一件抖摟開好著搭曬。
她琢磨著等竹筍在鎮子叫的響了,就喊上劉氏和著她家四個丫頭一起,好著多挖些筍子,把個鎮上的館子都給包圓咯,湊著夥兒兩家一起賺。
早先她見著鎮子不大,以為跟下陽村差不多,其實楚戈才著說了,那天帶著她去的是鎮子的前門,再往著深裡過又是不一樣的地兒,反正就是個大地界。
秀娘心念叨著正晾著衣裳,完著聽得有人兒敲門,“誰啊?”
門外頓著下的,一個甜嗓的聲兒傳來,“嫂子好,楚哥在麼?”
秀娘尋著開啟門,一個穿著白底碎花衣裳的大姑娘站在外邊,大眼兒小嘴兒粉面皮,俏模樣透著水靈靈的。
瞅著這姑娘打扮的清麗,她笑笑的,“妹子是?”
這姑娘沒回的,“嫂子,楚哥在麼?”
秀娘說的,“哦,他去鎮子了,你可著有事麼?”
這姑娘笑了的,“我是來取前個兒楚哥兒在我那借的燈籠。”
秀娘明著了,原是趙嬸兒的家裡人,“我說咋瞅的妹子那熟眼兒,早莫間嬸子來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咧。”
剛瞧著這姑娘那身白底碎花的衣裳她就有點念象了,原著是那貴喜處的相好,幾天前她還見著倆人在牆角角那嘮情兒哩。
秀娘笑著請人兒進來,自個兒轉過去把倆竹筐提溜開,那油紙糊糊的長筒燈籠正堆著牆角,她提起燈籠回過身,見人兒還在外站著,心想著人兒妹子薄面不好過屋,就拿著燈籠送到門前。
這姑娘接過燈籠,“嫂子說的啥,哪個趙嬸兒?”
秀娘愣登了下,人兒這問著她倒不知咋說了,難不成還有好多個趙嬸兒,“這燈籠不是擱嬸子那借的麼?”
這姑娘轉過長筒燈籠,笑的輕柔,“嫂子難道莫瞅著,這燈身上寫的可是個郭字。”
秀娘瞧著眼兒的,還真是個郭字,想想她笑著,“嬸子孃家姓郭?”
這姑娘直瞅著秀娘,“楚哥兒是跟我借的燈籠,他那天和著我說叨的時長了,見著天晚,我才給著他燈籠的。”
秀娘笑笑的,“哦,趙家妹子,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好著有你這燈籠楚戈才好趕著回家。”
這姑娘僵著笑了,突的火了說,“你是真不知得還是裝糊塗,我可著不姓趙,我姓郭,我是……”
秀娘可著想起衣裳還莫晾起來,再卷著怕是要起皺了,她忙著說,“誒,妹子,這燈籠你先拿上,進來坐會兒的。”
“誒,不是,我這,我這還沒說呢,我是,我是……”瞧著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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