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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甲幾乎要掐入厚實的托盤棕木面,一張臉唰的白似紙。凜哥哥有自己的孩子了,心裡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一個口,冷風不住的往裡灌。從小自己就明白偌大的軒轅府,凜哥哥就是主宰,惟有這個靠山穩穩的立在自己身後,才能在軒轅府裡安枕無憂。十五歲之前自己都天真的以為自己對於凜哥哥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但是所有少女的純真都被那個詛咒般的誓言毀了,在無從見天日的機會。
慕昊錦揚起笑,笑得眼睛中都浮現遮蓋不出的痕跡。“本侯失禮,軒轅城主恭喜了。”壓制住撕碎眼前刺目的一幕,慕昊錦生硬的吐出賀喜。自己的女人、女兒站在一步之遙,與自己恍如陌路,卻與另一個男人儼然一副天倫之樂,自己還不得不強顏歡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爹爹,孃親現下的身子怕是不適合呆在慕侯府吧。”夢漪唱反調般不依不饒。小手撒嬌般拽著軒轅御凜的袖子,半蹲著身子,小臉仰起一派嬌憨哪還有剛剛的氣勢凌人。
指尖顫抖著重複著骨節間的僵硬,慕昊錦恨不得劈了眼前絕美的少女。“軒轅小姐莫不是在諷刺本侯,夫人既然能賞臉,若是少了半根毫毛,本侯拿命來抵。”冷下俊顏,桃花眼死死地瞪著那張相似的容顏,小小的個子,記憶中那張嬌憨可愛的小臉被橫眉豎目的憎惡所代替。那麼明顯的嘲弄自己又怎會不明白,他是在為那個風輕雲淡的女子鳴不平,曾經自己的確是虧欠了她們母女,只是就算自己想要補償,只怕那個冷心冷情的女子也不屑吧。慕昊錦苦笑的收斂起不合時宜的情緒,面色一整,率步上前。“晌午,本侯在府中宴請城主及夫人,還望賞光。”修長的身子不再回頭邁出了大堂,拖得長長地影子滲著孤寂。
藍海棠仰起臉,恭敬地一弓。“爺、夫人,請隨海棠來。”緋色的衣裙隨著伸出的右手在空中舞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那個被拉的失了形的影子就這麼撞進心房,這個男人帶著一副風流不假的面具,誰又知道他心裡最深暗的角落裡隱藏的是怎樣的一張容顏?拿命來抵,慕昊錦你是為了閻都的城主夫人,還是為了你心底最深層的悸動?
“海棠,近來可好?”冷不慎防的一問自淺墨嘴裡溢位,纖白的手一下下輕撫著蒼玄的小頭顱,如話家常一般問的不帶絲毫試探。
微傾斜的身子一頓,藍海棠猝不及防的跌入一片幽深的潭,夫人那雙眼太平靜,照射出自己心裡最脆弱的一隅,讓人無所遁形。拾起心神,藍海棠知道自己已然沒有了退路,唯有背水一戰。錯來冷淡的眸子,在那雙眼睛下自己做不到心平氣和。“勞夫人掛心,海棠一切安好。”
軒轅御凜始終不置一詞,只是凝視著眼前自己鍾愛的嬌顏,似乎除了淺墨,這世上在無任何東西能夠入他的眼一般。
沈伊人不甘卻無可奈何的靜立在一旁,不過是半丈的距離,自己卻像是隔在了萬里之外。那消融的寒冰,那雙溫柔的眸子,都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偏偏那個女子卻是一臉理所當然地模樣,讓自己痛苦而憎恨。沈伊人只覺得冷,冷得徹骨,即使寒冬未至,陽光靜靜地灑在大地上,依舊不能讓自己感到稍稍的暖意,輕輕的,似乎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
閻都篇 逝水流年
“淺兒。”挑開的簾子探進來一張冷硬的面孔,軒轅御凜凝望著斜倚在裘毯上的錦衣女子,插入鬢角的劍眉微微鬆弛,長臂舒展毫不避諱的環上淺墨的腰肢,把她帶下馬車。
沈伊人咬著銀牙,心口被劃開一道殘忍的傷痕。凜哥哥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寵愛更讓自己膽戰心驚,傳聞中軒轅城主愛妻如命,不惜以身擋劍。自己不信不理不顧,那不過是世人謠傳,十幾年的相處,自己豈能不瞭解那樣的男子豈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可以左右的。尤其在見到那個傳聞中風華絕代的女子,自己更加確信世人的愚昧,那張平庸到了極點的容顏怎麼能讓冷漠的凜哥哥眷念。可是此刻心裡的慌亂卻讓自己明白,心底殘破的傷口再次滲出淋漓的鮮血。
“孃親。”小小的聲音,細細的,帶著稚氣。蒼玄乖巧的任由趕車人把他抱了下來,兩步走到淺墨身後,小手毫不扭捏的去拉那雙垂在月白長裙上的柔荑。
掌心融入的柔軟和若即若離的男性氣息包裹著淺墨,默默地打量著眼前巍峨高聳的硃紅銅門。傳聞中的幽城皇宮,南清的鎮北侯手握重權,一言一行足以撼動南清的江山。
夢漪故作驚訝的捧著小臉,煞有介事的叫道。“原來這就是鎮北侯府啊。”大大的眼使勁的眨了眨,如同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偏偏下一句話讓人徹底明白什麼叫鄙夷。“也不過如此嘛。”頗為不屑的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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