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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騎馬來到小王爺府。
一下馬,楚王便看見二個家丁身著白色衣服,低頭頭,直直的站在門口。
楚王走近一看那是孝服。
楚王感到不妙。
家丁引楚王進門。
小王爺府的屋簷下掛著一盞盞白燈籠。
小王爺的父親已經過世二十多年了,若非是小王爺過世,絕會有這樣隆重的殯葬儀式。
可小王爺才三十多歲,身體健健康康的,也沒聽說和誰有過深仇大恨,小王爺也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人。
應該不會是他,不,是肯定不會是他。楚王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王妃一身喪服出來相迎。
楚王從王妃的衣著打扮和哀傷的神色上已知道故去的一定是小王爺,但他不相信,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他要王妃親口說出來,他才原意去相信。
“小王爺呢?”楚王低聲問王妃,他問時就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
“王爺他,他,他去了。”王妃一句話分三次才說完整,說時眼淚噙在眼眶中不敢掉下來,王妃的臉上還流露出一點驚懼和惶恐。
“他,他,他才34歲,怎麼就……”楚王不得不相信小王爺已離開人世的事實,淚刷的流了下來,小王爺一張張生動的臉在眼前閃現,楚王哽咽了,王妃的淚這才敢流下來。
“他是怎麼走的。”楚王拭淚問。
“他是,他是……暴病。”王妃說到暴病時,臉上的驚懼開始放大,眼中又顯現出小王爺那張極恐怖的臉。
“什麼病?”楚王想問,但又把話嚥下去了,他覺得這樣問太為難王妃了,不用問,小王爺一定是惡死,楚王轉而忍悲問,“他的靈柩呢?我想祭拜他。”
“已送熙陵。”
一個小王爺,大宋國的皇親國戚,葬禮沒有隆重的葬儀就匆匆送往皇陵,而且作為未亡人的王妃竟沒有隨行,顯然這喪禮是秘密進行的,除了皇帝,誰能讓一個一品大員的小王爺如此偷偷摸摸的下葬。
楚王的血碎了,父王殺了小王爺的父親,現在又殺了小王爺,都在他們風華正茂的時候。
楚王的心苦苦的,像是浸在苦水裡,苦得他寸斷肚腸。
“父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宮的血難道還流得不夠多嗎?”楚王心裡沉痛的默唸道。
楚王真想衝進皇宮去責問父王:皇宮的血要流到什麼時候?皇家的殺戮什麼時候能停止?是不是要把皇叔家的人殺到寸草不留,但楚王不能,他是父王的兒子,父王現在還生著病。
楚王的心抽搐了,在慘淡的月下,楚王一個人拿著酒壺鬱郁獨行在曾和小王爺一起談天說地的池塘邊,淚如雨下,無語的荷花目睹著楚王的心碎……
“杯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楚王吟詠著曹操的這首詩,邊吟邊喝,邊喝邊哭,最後爛醉於地,不省人世。
第109章 ;採蓮曲露心聲
一彎新月像一把生鏽的鐮刀,從黑黝黝的山峰上伸了出來。彷彿在偷看人間秘密。楚王哭泣時,醉倒時,都有一個頭像天上的鐮刀在勾看著。
楚王的一舉一動,一聲一語很快就傳到太子的耳中,太子聽聞後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太子想著今日怎麼把這個資訊傳遞給皇帝。
太子打好了腹稿。
太子行事都是周密的,事先考慮周詳的,盡力不犯低階錯誤。
向父王問安後,太子道:“今日父王龍體已康安,不如請皇兄過來一敘,以求慶賀。”
太子的提議立即得到皇帝的贊同。皇帝也很想見楚王,皇帝當即讓高德新派人傳詔。
太子心裡暗自高興,高興完了,才注意到有個目光向他掃來。
一掃
二掃
三掃
……
目光來自孟怡青那雙秋水,似寒星的眼睛。
孟怡青知道太子要來,描紅描過二次,塗粉塗了三遍,鏡子偷照了無數次,只想著以最美的容顏見太子。誰知道太子一進門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她很失望,現在太子終於把目光掃向她了,孟怡青的心得到一點點滿足,情緒也跟著高漲起來。
不侍皇帝吩咐,孟怡青就親自忙著為太子倒茶,太子容光煥發的臉在皇帝老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光彩照人,魅力無限。
“謝謝!”太子笑意盈盈的謝過孟怡青手中的茶。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