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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身穿縞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

太子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昨日情事全翻到眼底。

那是一種排山倒海般的激情，太子相信這段情將會永銘於他的心中。

“賢妃，最近你辛苦了。”皇帝對著孟怡青道。

“皇上，只要你身體安康，我辛苦點沒什麼。”孟怡青柔聲道。

“朕不忍心看你那麼辛苦。”皇帝把頭轉向高德新道，“今天你把藥方交給高德新，以後讓他去煎，你留下來陪陪朕。”

孟怡青還想今天多加點量，早點送皇上歸天，好方便與太子成魚水之歡，但看皇帝堅決的態度，不好堅持，只好從懷中掏出藥方交給高德新。

高德新拿到藥方後就交與小太監，命令道：“請王太醫配藥。”

孟怡青錯就錯在她竟當太子的面從懷中掏出藥方，讓皇帝確信孟怡青和太子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以至她能在太子面前從容的從懷中掏物而不避。

皇帝的眉頭緊皺起來。

皇帝長嘆一聲，拉過孟怡青，手在孟怡青的臉上摸了摸，皇帝的手不但粗糙，而且還長了幾個老人斑，看到太子柔軟的手再看皇帝的手，孟怡青都有噁心的感覺了。

皇帝輕聲問：“你侍候朕有些時候了吧？”

孟怡青細聲回答道：“怡青承陛下皇恩九個多月了。”

“這麼快了，朕還記得第一次寵幸你的情景。”皇帝臉上顯出一種悲哀，嘆口氣道，“朕想一輩子都寵愛你。”

孟怡青偷空看了看太子，然後回道：“臣妾也想一輩子伺候皇上。”

“好，好，好。”皇帝連說三聲好，一聲比一聲高。皇帝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陰沉。

孟怡青不明個理，陪著笑。

太子的臉色陡變，太子非常瞭解他的父王。

太子用很痛的目光看了看絕美的孟怡青。

皇帝看了看孟怡青，又看了看太子，道：“怡青啊！朕這一回怕是撐不過去了。”

“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跪下惶恐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不忍父王將要作出一個可怕的決定。

孟怡青依然還在霧中。

皇帝掃了一眼太子，眼神中有一些厭惡，皇帝轉向孟怡青道：“朕知道你心疼朕，關心朕，朕的心和你是一樣的，朕也捨不得朕歸天后，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在後宮。”

“皇上。”孟怡青這才聽出皇帝心中的殺機，嚇得臉色霎白，跪倒在皇帝面前道，“皇上，你不會有事的，有皇上在，怡青不會孤單的。”

“朕知道朕的時日無多了，你就不要再寬慰朕了，你就先上路吧！來世朕還封你做賢妃！朕不會虧待你的。”

孟怡青驚如披霜，身體僵硬的像一塊鐵板。

“父王，你一定會渡過此劫的，父王，父王，父王……”太子叩首道。太子的眼中噙著痛淚。

“起來。”皇帝一聲怒吼，那聲音在大殿轉了幾圈才消散。

第117&nbsp；紅顏香斷二

“高德新，送賢妃上路。”

“父……”太子想求情，見皇帝圓睜的怒目，對峙的怒齒，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皇上。”高德新猶豫著，沒動。

“朕還沒死，你就敢不聽朕的話了嗎？”皇帝又是一聲怒吼。

高德新只好捧來三尺悽白的白綾，高德新看了看太子，惶恐的走到孟怡青面前，小聲道：“賢妃，請吧！”

孟怡青接過白綾，眼淚汪汪的看了一眼太子，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皇宮的規矩再也管不住她的真情。

太子把頭低頭很低很低……快低到地磚裡了。

太子不敢，不忍看孟怡青的臉，那臉上一定有著無限的愛戀和哀情，更有世上最動人的美麗。

余光中太子看見孟怡青美麗的纖體走過他身邊，這個纖體在他的生命中將永遠不會再出現，曾經的激情，曾經的誓言，將成為過往，成為太子心中揮之不去的痛。

太子多想再抬頭看一眼孟怡青，可是他沒有那個勇氣。

太子眼中含淚，心內流血。

不一會兒，太子聽得孟怡青悽慘道：“郎君，來世再見了。”

太子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太子悲不能抑。一滴淚偷偷的落在衣襟上。

太子心裡道：“怡青，原諒我，但在我的人生的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