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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議事日程。
究其原因,似乎還得“感謝”那位尊貴的公主。
這日,清晨,灰濛濛的天剛剛露出一抹清亮,小鳥兒歡快地站在院子裡的青松上引吭高歌,碧青的松針被天邊一抹緋紅色的霞光染亮,晶瑩得彷彿滴著綠露的玉。
經過昨夜那般不尋常的、喧鬧的一夜之後,翌日這般寧靜的清晨,彷彿是為王府揭開了新的序幕。
客居王府西廂的司徒聞鈴,刻意忽略昨夜公主大婚,追打夫婿,及至掌摑王妃之後所帶來的戰戰兢兢的低氣壓,如往常一般,沿著府內彎彎曲曲的小徑,朝著王妃居住的“德容樓”走去。
經過中庭的時候,翠娘喊住她:“司徒姑娘。”
聞鈴聞聲止步,淡淡一笑,“翠娘好。”年近四十的翠娘本是王妃的陪嫁丫頭,後由王妃做主,嫁給府內總管為妻,如今雖仍然服侍王妃起居,但在府內的地位,卻非一般丫頭可比,司徒聞鈴對她,一向謙遜有禮。
翠娘拘謹嚴肅的面容因她的微笑而溫潤起來,和顏悅色地道:“皇后娘娘因公主殿下掌摑王妃之事,此刻鳳駕親臨王府,王爺王妃都在前廳接駕,司徒姑娘不必白跑一趟‘德容樓’了。”
“喔。”司徒聞鈴還是淡淡笑著,微微點了點頭,“那,鈴兒晚上再來向王妃請安。”
“不用到晚上。”翠娘臉上有著少見的曖昧笑容,“王妃吩咐過了,請司徒姑娘今日共進午膳。”
司徒聞鈴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為何,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預感在午膳的時候竟然成真!
靖王府的飯桌一向是熱鬧的。王爺膝下育有六子二女,除了駐守邊疆的大兒子與二兒子之外,府內尚有四子二女。而這六個子女之中,除三女之外,其餘五人除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則,必須留在府內用膳。
不過,似乎,四子慕駿出外的理由總是特別的多。
當然,那些規定都被排除在今日之外,或者說,王妃今日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午膳傳至“德容樓”,精緻的幾碟小菜就擺在芙蓉矮几之上,看起來隨意而又親切,包括王妃的笑容也是親切隨和的。
“來,玲丫頭,多吃點。”一片炸得酥黃的佛手金卷落入她的碗裡,再來一片海參,一塊墨魚絲,一堆青菜,“每次讓你到主屋來用膳,你總是不肯,我知你生性靦腆,瞧,今兒個可把那群丫頭小子們給拋開了,咱孃兒倆好好說說話。”
司徒聞鈴秀秀氣氣地咬著一片青菜,沒有接話。
王妃續道:“這些日子事情多,變故也多,每次你來,也不過是匆匆見上一面,我倒忘了問你,這段日子可還過得習慣?”最近忙著公主大婚,有時候司徒聞鈴來請安問好,都未必碰得上人。可這孩子,卻從未因此而間斷。
那樣一種安靜的執拗,讓人心疼。
“王府雖然比不上丹霞山開闊自在,但,一樣可以種藥草,可以吃茴香親手做的飯菜,可以在春日清風下悠然小憩,應該還算習慣吧。”司徒聞鈴溫靜應道。
王妃小小地吃了一驚,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這丫頭,看起來那般安靜溫順,沒想到,說起話來竟是這樣的坦然直白。似乎,不像她所以為的那般柔弱嬌怯呢。
既然如此,她對自己的安排倒是更有信心了!
“居然是應該而不是肯定?我以為你至少會給我三分薄面。”
王妃微帶促狹的笑容讓司徒聞鈴略覺不妥,她這麼說,確然有不識好歹之嫌,但,若然讓她撒謊騙人,說一些好聽的甜言蜜語,她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於是,側頭想了一想說:“或許王妃下次問我,會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下一次,應該會是好久以後了吧?到那時,無論能不能遵從父親的遺命,她的去向應該已經有所著落了吧?
到她能夠主宰自己命運的時候,她一定能給王妃一個肯定的回答。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應該……習慣……
是應該而已,而不是真的習慣。
王妃還是那樣柔雅地笑著,那樣溫暖的笑容,包容、慈藹,仿如春日第一縷東風,輕緩綿長,沁人心肺。
司徒聞鈴從未見過比王妃更加溫柔的女人,卻不知為何,這府裡上上下下,都對王妃敬畏有加。
為什麼要畏懼呢?
她一點也不明白。
“鈴丫頭,你來王府也有兩個多月了吧?”話峰突然一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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