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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幫他,到底是錯還是對?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昨天,你要去聽濤居,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從小生長在鄉間,見過太多為三餐溫飽而掙扎求存的人,一個人若淪為竊賊,必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吧?更何況,昨晚,他一直沒有實質性地傷害過她,所以,她認定,他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她願意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算是報答他昨晚的手下留情吧。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他不答反問。
她也並非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於是,話題一轉,“喏,這是你的東西。”從衣袖裡掏出一把摺扇,一個玉佩,連同還未為他穿上的灰色粗布長褲,一股腦兒塞到他手裡,“現在天色還早,你穿了這身衣服,快快從東門出去吧?”
謝慕駿又被她塞了個措手不及,只得狼狽地接在懷裡,然而,這一次,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嘴一咧,笑出聲來。
這丫頭,還真自以為是啊!
不知道,當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又為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忽然,他有些期待著那一刻的來臨了。
於是,他挑了漢白玉墜子勾在手掌心裡,對她微微一笑,說:“這是賞你的。”
司徒聞鈴有些嘔血地瞄了他一眼,“什麼髒物?我才不稀罕。”
“髒物?並不髒啊?”他仔仔細細地將玉佩檢視了一遍,不管兀自翻著白眼的司徒聞鈴,“這可是前年南疆使者敬貢給皇上的神物,你說它髒,它會生氣的。”
“貢品?”這一下,司徒聞鈴完全呆怔住了。
漢白玉蝶型玉佩勾在他的小手指上,那柔潤細膩的白光映著朝陽,幻化出七彩光芒,粉紅、靛紫、青藍……光華流轉,氣象萬千。
“你、你偷了貢品?”
謝慕駿一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這丫頭,還真是認死理。
他長得就那麼像一個小偷?難道,自個兒爬自家的牆壁也能稱之為偷竊?難道有那個賊是敢這樣堂而皇之地拿著貢品四處炫耀的?
他心裡憋著一股氣,忽然咧開嘴,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就是貢品!就是賊髒!就是要在你身上銷髒。”
司徒聞鈴下意識地倒抽一口涼氣。
轉身想跑,卻被他一下扯住手臂。她一掙,他只是不耐地健臂一收,輕而易舉地將她鎖在胸腹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她開始後悔,這人,誰說他是心存良善了?她真不該一時心軟,招惹了他。
他卻滿不在乎地笑著,那一口白牙,看在她眼裡,森森如狼,“我要打賞的東西,沒有賞不出去的。”
勾在手心裡的玉佩,輕易被掛在她的腰間。
“我不要!”
她像被燙到似的跳起來,沒料到他突然變得好說話,順勢鬆開她,她一個不穩,“蹬蹬蹬”連退好幾步,最後才靠在一株樹幹上穩住身形。
她驚魂未定地瞪住他。
他哈哈大笑,一手甩開摺扇,一手拎著那條贓兮兮的灰布長褲,大步離去,身後,留下一串幾欲讓她昏厥的笑語:“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謝慕駿!”
可不是什麼小賊!
第3章(1)
三月春深,
踏春郊,
桃林雨餘紅透。
燕認舊巢,
鶯囀新枝,
都傍好花前後。
——凌廷堪《花心動》
日子平淡也是過,偶爾添些插曲也是過,時日一久,插曲終究是插曲,平靜無波的日子還是得回到一成不變的主旋律。
她,還是那個被夫君遺忘卻怡然自得的神醫之女。
他,依然是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謝四少。
那一日的偶遇,那一日的烏龍錯,留在彼此記憶裡的也不過是回首時淡淡一笑的悵惘罷了。
若不是這一日,王府裡面出了這樣一件怪事,或許,他們之間的交集也不過僅此而已。
然而,所有的相遇都不會是偶然,愛,自有天意。
這日,午後,從謝三小姐謝慕澄居住的“落雪軒”裡,陡然傳出陣陣驚亂的尖叫聲。一直闢室獨處,因病弱而避不見人的謝三小姐這會兒如發了狂的猛獸,見物摔物,見人打人。
王爺急急宣召太醫入府診治,誰知,三小姐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病,不只是不讓太醫近身,甚至連王爺王妃也被拒之門外。
如是者,僵持了一個多時辰,王妃心疼愛女,在門外好說歹說,三小姐才肯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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