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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的泥漬,笑著道,“阿竹,能在我忘記了全世界的時候遇上你真好。現在你成了我的世界,那就讓我替我的世界開出一片明天。”
清冷的燭火在他身上投著一層光圈,他勾唇一笑,月白長袍拂過她的面頰,她心中鈍痛,一把抓住未央的衣角,咬牙道,“未央,我不會感激,你若死了,我只會恨你,恨你棄我離去,恨你從此解脫。絕不原諒。”
“那就恨我,這樣至少我可以在你的記憶中存活一世。”他淺笑著,眸中透著滄桑疲憊,彷彿早已看透了人世的悲喜。
“未央。”陸夢看著安靜躺在水晶棺裡的未央,撕心裂肺地喊道,這時在一旁瞧著二人的白虎輕輕踩過陸夢膝蓋的穴道。
陸夢感激衝它一笑,在水晶棺合上前撲入了棺中,死死抓住他的衣袍,勾唇妖嬈一笑道“不管上天還是下地獄,既然允了你,我又怎麼能捨你一人。”
未央身子一僵,反手摟住懷中的陸夢,力道大得驚人,兩個求死的人緊緊依偎在一起,躲在水晶棺角落裡的白虎金眼裡卻露出欣然的笑意。
☆、再遇明月
白虎的爪子推了推陸夢嬌小的身子,她呼吸平穩蜷縮在未央懷中,兩人雙手相握,十指相扣。白虎見她睡得安穩沒有醒來的跡象,無奈地嘆了生氣,拋去一個白眼,一爪子印在她光潔的額頭。
“好痛”陸夢扶著額,緩緩睜開眼,對上白虎得意洋洋的齜出白閃閃的一口好牙,而它的爪子還停在她的眼前。
陸夢愣了愣,剛想開口猛然想起額頭的疼痛,再看那晃盪著的小爪子,一把抓住白虎高貴的爪子,將它圈入懷中,拽著兩隻顫動著的耳朵,驚呼道,“你竟然把爪子放到我腦袋上,我這張臉本來就沒什麼姿色,若是再破相你還讓不讓我出門了。”
陸夢的手轉移到它肉嘟嘟的臉上,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繼續道,“你說說,你連我的面相都敢動,還有什麼你不敢做,你說說我帶著你這麼一個包藏禍心的傢伙做什麼?”
白虎一聽頓時放棄掙扎,安分地縮在她懷中,任憑她搓揉捏扁,金色的眸中閃爍著點點淚光,猶如被良人拋棄的小女子哀怨地瞧著她。
“阿竹,你說你是不是一隻披著兔子皮的狐狸?”早已醒來,默默將人虎大戲看在眼裡的未央終是耐不笑意,淺笑問道。
“披著兔子皮的狐狸?”陸夢鬆開扯著白虎耳朵的手,偏過頭不解地看向未央。
未央坐起,理了理凌亂的發,滿是血漬的白色衣衫那般刺眼,“在梅園時你雖是有說有笑,但大多安靜得坐在窗臺發呆,而如今,離開了梅園,你越發的活波,真正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笑容,所以我在想莫不是你故意裝著深沉,狐狸扮兔子。”
“好像確實是變了。”陸夢手支著頭,細細回想,剛來那段日子總盼著能尋到穿回去的方法,對著古人的種種也有太多不適,更何況她身處梅園,四處皆是陷阱,園裡的人虎視眈眈,都恨不得將對方打入地獄,要求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容不得她的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現在離開了梅園,雖然成了待罪之身,然沒有了權勢名利的束縛算計,卸下那些本就不屬於她的包袱,不用刻意壓制自己,不用偽裝笑意,這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未央,倘若,只是倘若,我們能一起逃離燕國,倘若你的記憶拾起了,你還會不會記得我和阿綠。”陸夢仰頭望向湛藍的天際,眼底泛起一絲落寞。
“記住我的話。”未央怡然手一勾,將柔軟的小手握在掌中,反覆摩挲,“只要你不推開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陸夢芳唇微張,然手漸漸從他掌間抽出,低垂著眸,眼底一片漣漪。
逾越了,她不該,不該這般自私的,他有他的世界,他的歸處,或許他本應是個位高權重的大官,又或許他應該是才華橫溢的一代名家,她又怎麼能因為捨不得,葬送了他的人生。
他不一樣,他和你不一樣,沒有了他,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而他跟著你,必然只能活在逃亡的日子裡,陸夢,你怎麼能這般自私。
陸夢皺了皺鼻子,那些快要掉落的感動被理智逼回,再抬頭,眼中微波不起,她黛眉一挑,岔開話題,“這密室的出口設計的可謂妙哉,真是死而後生,能活著出來的人必然是心善之人,讓心存善念之人活著,讓自私之人面對著無盡的等待直到餓死。只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沒有目睹如何從水晶棺裡跑到了林子裡。不過有一事我很是好奇,要是那留下的人發現事有蹊蹺,再開機關不也照樣能出密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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