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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以和為貴。”燕帝眼睛一眯,倏然睜開,一把推開正將茶遞上太監的手,茶杯砰地撞到桌面,又從桌面滾落,“現在魏國都快騎到我大燕頭上了,還以和為貴。朕養著你們一幫人是來做什麼的?你們給朕好好想清楚。”
“兒臣讓位這一仗必打不可。”燕寒玉上前一步,恭敬說道。
燕帝聽聞,怒色微斂,抬手道,“玉兒為何這麼想,且說來聽聽。”
“兒臣遵命。兒臣平日雖不曾參與朝中政事,但常年以書為伴,養虎為患之道還是知曉的。且先不說魏國此番的意圖絕不是貢品那麼簡單。倘若我大燕真得做出讓步換得平安,那麼魏國便會覺得我大燕軟弱,魏國以後定會越發地無禮,因為他魏國認定我大燕不敢出戰。如此一來,我大燕顏面何在,威望何在。我堂堂大燕,絕不允許他區區魏國來指點江山。”
他身子筆直如松,眉宇間一片爽朗,完全不像有殘疾之人,照射進殿內的微光籠罩在他周身,色彩斑斕,光澤奪目。
“說下去。”
“魏國與南疆選在此刻進攻,與我大燕朝中之人脫不了關係,皇兄剛被廢,魏國就趁著這個亂子進犯。倘若不抓住這個賣國之人,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便會一直處於相對不利,實屬大忌。”
燕帝猶豫了片刻,對著眾人道,“你們且先退下吧,宸兒與玉兒二人留下。”
“玉兒,你方才神色猶豫,話中似有隱藏,如今只剩你三哥與父皇我,不用有所顧忌。”燕帝臉上的陰鬱漸漸散去,笑眯眯地看著階下二人。
“這封信請父皇過目。”燕寒玉將信與二物交給太監總管,緩緩說道,“送來這封信的人已死,昨晚我府上有人敲門,總管開門便瞧見一個將死之人,此人不過是小小侍衛,偶然聽聞秘密,卻遭到追殺,好不容易脫身,想要告之父皇,卻被宮中侍衛攔截門外,他走投無路,便將這信交到我府上。那侍衛有言,看了信便知真相,兒臣不敢私自拆開。”
燕帝眼神斜睨著看來,眸中充滿懷疑,不過當他的視線掃過信中內容,又是震驚又是憤怒,筆跡這般龍飛鳳舞,常人豈能模仿之,信中寫著與魏國串通的點滴。”
他雙手氣得直抖,將信揉成一團,扔在地,騰地站起道,“好好好,好一個律王爺。想來是平日王爺的身份過得太安逸了,竟然連通敵篡位之事也幹出來了。”
“父皇息怒。二哥怕是一時糊塗。”燕天宸安慰道。
“你二哥的心思,我豈會不明白,那些小手段,我只當做沒有看見,可如今他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我又如何能放任不管。”
“玉兒,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你現在就去問問你二哥,他還把我這個父皇放在眼裡嗎?”
“玉兒遵命。”燕寒玉攏了攏袖子,唇角一勾,退出正殿。
☆、面具之下
“王爺,律王爺就在屋裡,陛下吩咐了,讓王爺再屋中閉門思過,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律王爺也不得跨出房門一步。”守在門外的侍衛邊解釋著,邊輕叩門扉,待屋內之人低喊一聲進,才推開門去。
燕寒玉被推著進了房,他揚了揚袖示意身側的侍衛退下,屋內一片昏暗,燕律靜坐在書桌前,雙目緊闔,雖然神采依舊,身形卻著實消瘦不少。
“四弟”以年率睜開眼看清來人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二哥。”燕寒玉緩緩移至他身側,淡淡喚道。
燕律抓緊他的衣袖,疲憊的雙眼裡透著期望,急急開口問道,“四弟你怎麼會來?是不是父皇他想通了,要立我為太子?”
“二哥,雖然大哥已被廢了太子之位,你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萬不可讓父皇聽見了。”燕寒玉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依舊淡淡,從懷中掏出酒壺,開啟壺蓋,酒香四溢,芳醇誘人。
“四弟,大哥的無才無能你我都看在眼裡,父皇實在是老糊塗了。”
“二哥,你先莫急,父皇不也沒有新立太子,瞧瞧我為你帶來什麼酒?”
燕律深深一聞,立即認出了這酒正是他平日最愛的醉逍遙,舉起酒壺,欣喜道,“竟然是醉逍遙,還是四弟你瞭解我,你可不知,這七日粗茶淡飯,可把你二哥我憋壞了。”
燕寒玉對這酒好似沒有一絲興趣,只是看著燕律大口大口地喝著,漆黑如墨的瞳中閃過一抹鬼魅的笑。
他眼角掠過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莞爾問道,“二哥,眼下就你我兄弟二人,你也不用刻意隱瞞什麼,二哥的心思,我多少還是知曉的。可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