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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個什麼意外,她哪裡還能活得下去?當下就捂著帕子嗚嗚地哭了起來,口口聲聲喊著賈珠的名字,你要是活著,他打死一百個我都不管……
賈政看看老孃,再看看老婆,悔得腸子都青了,只能許下一堆承諾,以後再也不為難寶玉了,他愛玩就玩,愛怎的就怎的吧,我再也不逼著他讀書上進了!
其實這話絕對是真心話,要是這小兔崽子出了事,老婆和老孃說不定都得給他去陪葬,大孝子賈政怎麼能幹出逼死母親這種天打雷霹的事呢?他寧願兒子變成一個廢物!也要讓老孃安享晚年,兒孫繞膝!
可這話也只能放在心裡,說出來完全就變了味,尤其是此時此刻說出來,更是添了幾分置氣的味道。
賈母那個怒啊,指著賈政罵道:“你也不用和我置氣,他是你兒子,你打死他我也不管,我只看誰還能給你養老送終!”
“兒子不敢,兒子不敢!”賈政嘭嘭叩起頭來,不明白自己怎麼越描就越黑了,也不敢再說別的,只剩下一味求饒,心裡卻把煽風點火的賈環給惱上了。
明知道當時他在火頭上,他不勸著點倒還罷了,竟然還敢火上澆油?是不是打死寶玉他才高興?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思,長大瞭如何了得?
正在他想著如何□賈環的時候,賈母發話了,“你還不出去?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只要我活著,以後誰都不準動寶玉一根寒毛!我是不會如了你們的意的!”
賈政猶豫,到底要不要出去,要是出去了的話,明著是聽了母親的話,可母親現在還在氣頭上啊,他還沒勸解好呢!這要不出去,萬一母親更生氣怎麼辦?
王夫人向他使了個眼色,還呆在這兒幹嘛?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別說老太太了,我現在看見你都心煩!
賈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掏出帕子擦擦冷汗,轉身去趙姨娘屋裡發了一頓脾氣,把趙姨娘和賈環罵了個狗血淋頭。
趙姨娘不服氣地嘟噥:“環哥只是個小孩子,說起話來難免有口沒心的,老爺你發作他幹什麼?”
“你……”賈政氣得連茶都沒喝,拂袖而去,看著他把袖子甩得呼呼響,趙姨娘知道這是氣狠了,但好歹沒再為難賈環,她也就懶得管那麼多,等賈政走遠了之後,趙姨娘點著賈環的腦袋笑罵道:“好小子,你總算給老孃爭了一口氣,只恨他命大,怎麼就沒打死呢?”
賈環嘿嘿地奸笑兩聲,得意地抬高腦袋,寶玉算啥?不就仗著是從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身份比我尊貴麼?不就是長得比我好看了那麼一點麼?除了這兩樣,他哪點比我好了?一個個都能把他慣得上天,誰心疼過我?
現在報應來了吧?活該被打得下不了床!
二爺,您醒了?
“二爺,你醒了?”
在溫暖柔軟的被窩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剛睜開眼,就見一個嬌俏可人的丫環在叫他,叫的還是二爺?曹雪芹懵了,且不說他老人家在家裡排行老幾,當說這一屋子的富麗堂皇,那簡直比江寧織造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入眼的大紅床幔都是宮造的,環顧四周,顏真卿的字,唐伯虎的畫,一人多高的西洋穿衣鏡,好吧,這些很正常,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們都喜歡這些玩意兒,可是武則天的蓮花鏡為什麼會擺在梳妝檯前?還楊貴妃用的羽扇?還趙飛燕跳舞時的托盤?
這是人住的房子麼?曹老大突然升出一種不祥之感,眼前這個嬌俏可人的丫環是多麼地熟悉啊,這不是他書裡活脫脫的賢襲人麼?
“呀,這是醒了?”隨著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個比襲人還漂亮的丫環打簾子進來,只見她細腰削肩,風流靈巧,曹老大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一個丫環像襲人,他能安慰自己是意外,第二個丫環,不是寶玉屋裡長得最漂亮的晴雯又能是誰?
偏偏這丫環一開口就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她說:“寶玉,你又犯病了?”
襲人嬌嗔地瞪了她一眼,她一揚頭,不服氣地問道:“我說錯了?你看他痴痴呆呆的,不是犯病又是什麼?”
說著咯咯笑了起來,然後來到床邊坐下,很體貼地問道:“傷口還疼不疼?”
曹老大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屁股上火辣辣地疼,他試探地叫了一聲:“襲人?”
嬌俏可人的丫環急忙走上前來,“在呢,可是疼得狠了?要不要再敷點藥?”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哄吵了起來,只見眾多漂亮的女子扶著一位慈祥可親的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寶玉醒了,頓時欣喜若狂,奔到床前一連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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