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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了!你還怕他能威脅到你?
柳子丹收拾收拾好東西,向賈代儒行了一禮,抱著書告退了,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賈代儒叫住了他,說道:“子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些什麼,但做事之前,你先想想你的親朋好友會不會受到連累。”
柳子丹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回頭朝賈代儒笑了笑:“是,子丹記下了!”
剛回家,就收到了柳子墨的來信,說等會試的時候,他會和賈寶玉一起回京。
柳子丹陰暗了半天的心裡總算射進了一繼陽光,臉上也難得地展現出了一抹笑容,讓侍候他的下人們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雖然柳子丹很少發作人,但主人的臉上總是面地表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心理壓力也大不是?
自從柳子墨走後,他的笑容就越來越少,整個人越變越深沉,十天半個月不見他笑一回也是常事,甚至,他們根本想不起來,上次柳子丹笑是什麼時候。
日盼夜盼,望穿秋水,京城多少人在苦苦等待?除了賈府老老少少一家子和柳子丹,北靜王府的兩個人也不平靜。
水溶就算再冷情,撓心撓肺地等了三年也夠他受的,他也沒想到賈寶玉竟然三家都不回家,哪怕是過年要祭祖宗的時候,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跟他做對,下江南的差使從來不派到北靜王府。
蔣青就更別說了,水溶不走,他也走不成,只能呆在京城裡死等。
賈府開始熱火朝天地準備迎接賈寶玉的工作,老太太天天數著指頭過日子,林黛玉也是坐立難安,每天都伸著脖子往外瞧上幾十遍,王夫人更是親自到賈寶玉屋裡給他收拾屋子,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沒變過,就怕他回來後睡不習慣。
終於到了正日子,賈府一大早就派人去碼頭接人,英俊瀟灑的璉二爺親自帶隊,五花馬,七香車,隨從無數,知道的是去接弟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娶小妾呢,就差敲鑼打鼓了。
柳子丹也不含糊,無視柳子墨千萬不要去接他的囑咐,一大早就快馬加鞭趕到了碼頭,身後跟著一輛青衣馬車,雖然比不上賈府豪華,但也絕對是比較舒適了。
天還沒有完全亮,灰濛濛的一片,江心裡閃爍著幾處漁火,倒像是掉到水裡的星星似的,微風吹拂,帶著溼潤的水氣,一會功夫就把他的頭髮蒙上了一層細密的露珠。
不知等了多久,碼頭上已經人來人往,太陽也已經升到了半空,有些曬人,賈府的奴才們搭起一頂帳篷,賈璉躲進去喝茶去了。
柳子丹依舊遙望著水面,要不是跨下那匹馬會時不時地動動腳步,還真以為他是一個精美的麵人。
正當賈璉想邀請柳子丹一起避避太陽的時候,一隻船從水的盡頭飄進了人們的視線,賈璉扔下茶杯,三步並兩步走到了碼頭上,柳子丹也下了馬,激動地朝前走了兩步。
“你要接的人,也在這船上?”賈璉納罕,心說這應該是寶玉的船來了吧?
“……也許吧。”柳子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在腦後的髮絲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讓人抓狂的粉紅色馬車
柳子墨看著站在岸上的柳子丹,眉頭深深地擰成一個結,柳子丹雖然也唱戲,但那是在他沒時間的時候替他頂一頂,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少得可憐,自己可不一樣,問問京城,整日在風月場上混的,誰不認識慶喜班的臺柱子柳子墨?
難道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柳解元的哥哥,曾經是紅滿京城的戲子嗎?自己費盡了心思保護他,為什麼他總是這麼為所欲為?
轉身進了船艙,一屁股坐在軟墊子上直嘆氣。
“怎麼了?”賈寶玉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也知道柳子墨為什麼傷心了,現在柳子丹可是舉人,出身貧苦一點沒關係,但絕不能低賤了,要不然會被皇帝剝奪功名不說,甚至還可能被追究罪責。
“不要太在意了,他只是太想你了。”話音剛落,船就靠岸了,船板一放下來,立馬就有幾個小廝順著板子走上船去,跪在外在給賈寶玉請安。
茗煙急忙開啟簾子,把賈寶玉扶了出來,依舊是明眸皓齒,眉長若畫,只是也許常年跟外人打交道的緣故,整個人冷清果決了不少,他穿著一件深紫色的袍子,繫著黑色腰帶,冷清之餘又顯得有些張狂。
賈璉目瞪口呆,要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腰上的玉,還真不敢跟他相認,三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人改遍這麼多?
柳子丹也有些驚愣,他和賈寶玉一個岸上一個船頭,不遠不近地對望著,一個深沉穩重,一個冷情果絕,卻都不再是三年前那兩個懵懂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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