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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縣的非暴力不合作,對於滿清來說影響是很壞的。
如果歷史長河依舊,在十年後,也就是江陰之戰的一百三十年後,乾隆為了安撫江陰百姓,採取了懷柔政策,對抗清三公——閻應元、陳明遇、馮厚敦,分別賜諡“忠烈”、“烈愍”、“節愍”。隨後建立忠義祠,把明末江陰紳民:戚勳,許用,黃毓祺,王華,夏維新,呂九韶,潘文先,徐趨等立祠祭奠。道光六年,清廷又將邵康公等138人之牌位供奉於忠義祠中,而在第一次鴉戰前幾年,清廷為安撫江陰百姓,下詔在江陰和其故鄉通州為閻應元修祠各一座,皆命名為“閻公祠”。
在乾隆三十二年的秋天,江陰縣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還依舊在默默進行。江陰這個江蘇學政衙署所在地的縣城,當地人憑藉著便利本該在人文薈萃的江南地方也可以佔據一席之地的,但似乎是一百二十年前的那場殺戮衝散了本地的文氣,有清一朝江陰之地科場及第者似乎不多。
江蘇的院試考場就在江蘇學政節署,而節署就在江陰縣城。這是江陰考生的便利之處,也是很特殊的一個外例。滿清順天府和十八個省中,大部分學政節署建在省城。學政節署不建在省城者,全國只有三個:順天府在通州,江蘇省在江陰縣,陝西省在三原縣。
江蘇省學政節署不設在江寧而設在江陰,主要原因是江陰濱臨長江,交通便捷,經濟和文化較為發達。明朝萬曆四十二年把江南學政節署移駐江陰。到清初,江陰八十一天守城抗清,其鏖戰之激烈、時間之持久、雙方死傷之眾,全國罕見。順治、康熙皇帝繼續把學政駐節江陰,為的是求能有利於治心觀風。但事實證明,他們的這個打算沒能如意。在原時空走到嘉慶時期,禮部尚書姚文田題匾額“忠義之邦”,高懸江陰城門,還增加了江陰考試錄取的名額。算上乾隆中後期一連串的手腕,這些措施都在訴說滿清之前的一百多年裡的算盤並沒有打利索。
時光走到乾隆三十二年,江陰有清一百二十年中品階最高,聲名最顯赫的大官,也只出了一個楊名時。
乾隆三十二年的秋天裡,江陰縣城因為從那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種種不是很確定的流言,一種埋葬依舊的感情開始在內心中迸發,並且一點點積蓄著。
對了,說道這江陰,有一句江南的老話不能不提:江陰強盜無錫賊。
這並不是說江陰人真的就出強盜,那是有著說頭的,這裡不講,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去查。反正這句一語雙關的話,也從側面指明瞭江陰人的性格。
“強盜”是指一種心理品性和地域性格,就正如揚州多的是書肆和船孃一樣,江陰多的是硬朗和壯漢。這裡民風強悍,連方言也“衝”得很,全不像國人印象中的吳儂軟語那樣嬌柔文弱。裡面有多少是歷史的原因影響,就智者見智了。
如此情況之下的江陰人,談論起那種種常人眼中不可思議的傳言,更比江南其他地方多出了一份肆意。這些並沒有忘記一百二十年前那一幕的江陰人,雖然不至於因為這些傳言就做出一些讓江陰官府不能容忍的事情來,可江陰縣衙對於縣城內外大街小巷的議論紛紛,也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江陰連鳳樓。
何華章給剛剛趕到江陰的陳繼功洗塵接風。現在的何華章可不是當初那個被陳家高家恨得牙癢癢的仇人了,他是陳家軍暗營埋在江南的一顆重要棋子,與陳亮單線保持聯絡,一應訊息在暗營內部都是天字號機密。可以說,造化也是弄人。
何華章在江陰經營著一家書坊,陳繼功現在化名童力,今後會作為何華章所經營書坊的合夥人和其表弟,在江陰這個水路便捷之地安頓下來,一點點的將手伸向江陰當地的船幫和車馬行。
“這地方官府的實力當然不弱,但為了安撫江陰人,控制力下降了老大一截。正適合咱們渾水摸魚……”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落地生根,抽枝發芽
夜色籠罩著大地,剛剛履新江蘇學政的景福正在提筆給京城的家人寫信。
鑲白旗出身的景福字介子,來江蘇履新之前在山西任職,官聲能力都很是不錯。但此時的景福卻有些愁眉苦臉:“…………此間民事情尤艱。……城中陳逆傳言猖獗,士紳白首交口議論,驚奇者有之,詫異者有之,喜多而憂少也。
袖手嬉笑恍若看客者尤其多,面帶憂國之意者百中無一!國朝人心淪喪,竟至於斯!
……日來天氣溼冷,甚以為苦;幸公事勉細能了,近日無積壓之弊……”
放下筆的景福憂心依舊,他想到今日自己微服私訪在酒樓聽到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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